史上最強妃!
一聲誰敢,城中俱惶。
九界守護者們麵露驚恐,猛咽口水。
莫叔眉頭緊蹙,望著滿身邪氣的九辭,不由輕歎,眉宇間仿佛還攜著幾分心疼之色。
反觀曾爺,與九辭對視許久後,終究敗下陣來。
在他麵前的九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九辭不要命,他還惜命。
若真等九辭拔出一百零八根噬魂釘,便如九辭所說,整個九界城,將無一人生還。
莫憂與九辭十指相握,緊緊牽著,倆人的掌心之間,還有餘熱的,乃是九辭自噬魂釘染上的鮮血。
九辭一手攥著愛人的小手,一手握著鋒利的寶劍,在九界城的天下,他便是唯一的王,睥睨四方,桀驁而瘋狂。
曾爺看向莫叔,說道“莫叔,九辭可能對九界城有些誤會,你且把誤會說清楚了吧。”
莫叔的眉目甚是溫和,如一個充滿關愛的慈祥長輩,和藹的眼神複雜又心疼地望著九辭。
風聲鶴唳,劍拔弩張。
在四周眾人誠惶誠恐瑟瑟發抖時,唯獨莫叔心無懼意,從九辭的手中,拿過了染著血閃爍幽然藍光的噬魂釘。
莫叔走至九辭的身後,眼睛紅了些許,就連聲音都是帶著哽咽的“辭兒,疼嗎?”
九辭垂眸,長而漆黑的睫翼,遮去眼底的滔天邪氣。
隻有在麵對莫叔的時候,九辭才會稍稍變得溫柔一些,略收起風暴般的殺意。
若無莫叔,隻怕他早就死在亂葬崗。
即便這些年來,莫叔都是放養他,在他的心目中,莫叔始終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亦是他尊敬的長輩。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莫叔是他的第一個親人。
大殿內隻響起莫叔輕輕地太息聲,他握著兩根染血的噬魂釘,顫聲說“彆怕,忍一忍。”
“嗯。”
九辭淡淡的應。
莫憂忽而踮起足尖,抬起了手輕撫住九辭的雙眼。
九辭的身體猛顫了一下,隻見莫叔將一根噬魂釘沿著九辭背後清晰可見的血窟窿插了進去,固定在其中,掌心氤氳著本源之氣,填滿噬魂釘與骨髓的縫隙。
九辭眼前一片漆黑,隻能感受到莫憂的柔軟,在濃鬱的血腥味中,他輕嗅到了一縷來自少女的清香,仿佛能洗滌他過去的所有罪惡汙濁。
接下來,莫叔將第二根噬魂釘插進了九辭背部的血窟窿,那一瞬的痛感,登時席卷全身,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儘管如此,九辭也隻是輕輕地握著莫憂的手,生怕弄疼了放在心尖兒上的姑娘。
這一生,他的心上隻住著三個女人,他的母親、妹妹,還有就在身旁的愛人。
他曾道自己是被世界拋棄的孤魂野鬼,連和黑白無常、牛頭馬麵相識的機會都沒有。
而現在,即便他負重前行,一整條脊椎骨上插滿了噬魂釘,哪怕遍體鱗傷,也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
莫叔將噬魂釘插入九辭的身體後,再從空間寶物拿出丹藥,分彆抵在血窟窿上。
旋即便見莫叔的手放在血窟窿的前方,掌心朝內,氤氳而出的絲絲本源精氣,竟如治愈之力般,覆在血窟窿的上方。
傷口與皮肉逐漸愈合,縫補在了一起。
空氣中久久不散的,是濃鬱而腥的鮮血味道。
莫憂抿嘴,朝莫叔乖巧地點了點頭,而後把覆在九辭雙眼之上的手放下。
九辭緩緩地打開眼眸。
莫叔說道,語氣略帶安慰“辭兒,彆擔心,這件事我和曾爺會從長計議,暫不發高級命令,你妹妹的國土,暫時還是安全的。”
九辭一言不發,雙目依舊鋒銳。
莫叔猶豫了一會兒,再低聲說“辭兒,之前在海棠長安城的時候,我與歌兒見過,若她看見你現在的
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的。
你那麼在乎妹妹,怎麼舍得讓她傷心欲絕呢?”
提及此,九辭的神色才漸漸好了許多。
莫叔趁熱打鐵,將準備好的丹藥遞給九辭“我們先把愈傷的丹藥給吃了。”
九辭麵無表情,一身冰冷,隨即將錦盒打開,取出裡麵的丹藥,將其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緩解了脊椎骨傳來的疼痛。
隻是……就算九辭及時服用了愈傷的丹藥,二次連拔噬魂釘的後遺症,卻是非常強烈的。
現在的九辭,不能挺直脊背,類似於駝背那樣,脊椎骨那裡微微彎著。
九辭嘗試著挺起脊背,脊椎骨那裡傳來的疼痛,如野獸將他一口吞沒。
饒是身經百戰,受過許多大大小小之傷的九辭,也沒辦法承受這樣的痛,隻得壓著脊椎骨。
莫憂的眼眸越來越紅,強忍著心頭的酸楚,窒息的感覺如驚濤駭浪般,一陣又一陣覆來,瞬間就覆滿了心肺,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對兄妹,自小多災多難。
現如今,夜輕歌被銳器戳穿的膝蓋骨,尚未痊愈。
輕歌就算能和正常人那樣走路,可一到陰雨連綿的天,就會疼得發顫。
再看九辭,脊椎骨都挺不直了。
他們……超乎常人想象的堅強,在背後吃了太多的苦。
九辭低頭垂眸,微微一笑,儘是柔水般的溫暖。
在九界城,他絕不會讓歌兒受到任何人的欺負,隻要他還活在世上一日。
……九界城發生的動蕩輕歌並不知曉,她的心思都放在超神獸白虎之上。
除此之外,輕歌也希望朱雀、玄武這些超神獸魂靈,能轉化為實體。
隻有這樣,在縫補深淵鐵鏈的這一件事上,勝算才能更大一些!輕歌坐在梳妝鏡前,畫麵自鏡中折射而出,她抬起手,輕撫臉側的兩道血痕,眉頭緊蹙起。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這突然之間的心神不寧,是怎麼回事?
誰出事了?
還是聯盟帝國,難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