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什麼搶什麼,就連丫鬟頭上的銀簪子也沒放過。
待到支援的軍隊趕到時,這些流民早就跑了,隻留下一地狼籍,以及周燈的一根手指。
沒錯,世子周燈被綁走了,還不是全須全尾綁走的,人家給留了一根手指頭。
開州王有六個兒子,可卻隻有周燈一個嫡子。
這些年裡,他耗費心血培養周燈,周燈也沒有令他失望,周燈文武雙全,即使是在一眾皇子皇孫當中也是最亮眼的。
若不是擁有周燈這樣一個出色的兒子,開州王也就不會起兵造反了。
可現在周燈被綁走了,開州王隻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另外幾個兒子,都是一副兔死狐悲的作派,那硬擠出來的眼淚,看得開州王直咬牙。
“父王,大兄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父王,您的身體最重要,您還有我們呢。”
開州王揮揮手,對身邊的親信說道:“有沒有收到勒索的信件?”
親信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開州王閉了閉眼睛,對親信說道:“去,貼告示,就說本王願以一千金換回世子。”
一千金,就是一萬兩銀子了。
另外幾個兒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瘋狂交換小眼神。
他們之間也有磨擦也有矛盾,但是他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周燈。
麵對周燈,他們就是戰友,就是好兄弟。
於是開州王的告示,剛剛貼出去,就被人撕走了。
衛兵跟著撕告示的人一路追過去,卻連周燈的影子都沒有。
這就是來搗亂的!
開州王勃然大怒,又讓人往城外貼告示。
可是告示貼出去,就像一顆小石子落進了大海,連個響聲都沒有聽到。
開州王咬咬牙,讓人加了砝碼。
二千金!
還是沒有動靜!
彆說真的周燈,就連假的也沒有。
早春二月,便在開州王的不斷加碼和不斷思念中渡過。
青春的少年,也在早春二月裡迎來了他成長中的第一次尷尬。
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來到一個很大很大的院子外麵,院子外麵有人站崗,站崗的人手裡拿著他從未見過的武器。
他看到一對兄妹走進那個大院子,哥哥十來歲,英俊壯實,妹妹隻有四五歲,粉雕玉琢。
他看著他們在這大院子裡出出進進,看著他們漸漸長大,看到哥哥穿上軍裝,看到妹妹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再後來,哥哥不見了,進進出出的隻有已經長大的妹妹。
妹妹的短頭發變成了披肩長發,她手裡抱著書本,身後還背著畫板。
小女娃變成了青春洋溢的姑娘。
姑娘轉過身來,美麗的麵龐似曾相識。
姑娘向他伸出手,去捏他的臉。
那手很白很小,柔若無骨,捏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黑妹從夢中驚醒,心怦怦直跳,一種不好的感覺從身下傳來。
天還未亮,他避開所有人,鬼鬼祟祟跑到河邊,在早春二月依然冰冷的河水裡清洗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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