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秦墨玉!
蕭燁對著“愚蠢”又是貌醜的女子,可沒有耐心。早該料到老夫人急召他回府,是為了傳宗結代一事,打死他都不回來。不就是個孫子,他後院的柳妾不是懷著一個,非要正妻所生才算嗎?
他又想起胭脂的事,胭脂是他這些年最為動心的女子,第一眼,便栽進她的嬌媚神態中,更是讓人欣喜的是胭脂將處子之身給了他。候府規矩多,老夫人又是固執,青妓很難進府,如果說,洛清替胭脂在娘麵前說些好話,也許會成。
蕭燁想著胭脂的事,而洛清目光清幽地看著窗子漆黑的樹影處,她解開自己的衣裳,一件件地掉落在地。二年,做侯爺夫人將近有二年的時間,但是她與他還未行房,蕭燁厭煩她是一麵,另一麵,她也是不願,來侯爺府是為自己找個棲身之所,有些東西,時間久了也該忘了吧。
蕭燁雖然好色,但是待好過的女子還有些情意,老夫人為了子嗣對她亦是嘲諷,如果,有個孩子相伴,興許她忘得更快。
“相公,給妾身一個孩子。”洛清放下女子矜持,裸著上身從後背抱著蕭燁,她想,蕭燁如果不同意,那請他看在二年相伴的份上。
蕭燁身子一怔,柔細的手,溫熱的玉體,都傳來陣陣的酥麻的感覺,他拒絕不了美色的誘惑。
“洛清,孩子我可以給你,但必須讓我納胭脂為妾。”
說著,蕭燁橫身將洛清抱入床榻,幔紗掀起,冷冷的寒意不知從哪灌進,刺進心頭。
洛清的手突地發涼,僵著麵色對上俯身瞧她的蕭燁。
“怎樣?”
“妾身同意,可怕娘那邊不會同意顏姑娘入府。”
“胭脂有了本侯爺的孩子,娘會同意,隻要你不從中作梗。”
“妾身不敢。”洛清輕輕一笑,抑或是夜間燈火昏黃,輕紗帳內輕淡的笑容也讓蕭燁動心,方才在青樓被洛清打斷的歡好,此時餘溫再起,手掌發熱,雙眸燃起的火焰,他一手將身下的女子翻身在上,一手拉下洛清的下裙。
溫熱的雙唇欲要吻上雪色的玉頸,聽到趴坐在身上的洛清叫嚷道
“不可,妾身不可在上。”
洛清慌亂地說道,她翻身爬到蕭燁的旁側,合上雙目一動不動地如木頭般躺著。
蕭燁不禁氣惱,好好的氣氛就被她攪亂,誰會對木楞無趣的女子有興趣?
冷落她二年,根本不是他的錯!
在蕭燁帶著怒意欺身壓住冰僵著,與死人無異的身子,洛清再次慌亂地瞥向床帳外,推開身上的男子,道“爺,妾身先把燈熄了。”
這下,蕭燁什麼心情都沒了,完全被他的正妻澆滅了,他拾起床榻上自己的外裳,怒瞪著洛清慢悠悠地走向紅木桌去。
“鐺”地聲,門隨著蕭燁的腳步聲打開,洛清抬頭看著離去的身影,蹲身撿起地上的外裳時,麵容上竟然浮起一絲笑意。
“真是丟人!脫光了,哥也不要你。”洛清披上衣裳打算回床榻就寢,未關上的房門外站在一個嬌氣的女子,朦朧的月色下,她極其美,隻是嘴角邊輕屑的笑意,挑高的眉頭讓人猜測她驕縱的性情。
這是蕭二小姐——蕭驚鴻。南雲老侯爺與正室育有一子
一女,蕭驚鴻如其名,驚鴻之豔,將著她的容貌與蘇家三小姐齊成北韞南鴻。
話剛說完,屋子裡的燭火突地被吹滅,漆黑的夜間刮過森冷的陰風,蕭驚鴻不由地驚慌,欲質問洛清為何吹了燈,正眼對前一看。
屋裡一片黑漆,外麵的月光又恰好射在洛清撲滿粉末的麵容上,雪白的麵孔又是露出詭異的笑容,隻嚇得蕭驚鴻驚恐尖叫。
“鬼啊,鬼,來人啊,有鬼!”
“鴻妹,怎了?”洛清邊柔聲問道,邊轉身點亮燭火。
明燭亮起,蕭驚鴻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瞪著洛清,大罵道“你想嚇死我!長得跟鬼樣,惡心死了,以後出門,最後用塊布遮遮!”
洛清卻不氣她的辱罵,端著溫和的笑臉,問道“鴻妹,進來坐坐嗎?”。
蕭驚鴻鄙夷地瞥著滿臉堆笑的洛清,她實在是不明白,當年娘親為什麼選這個女人做哥哥的妻子?憑姿色,憑才智,候府夫人她有什麼資格做?
“不必了。讓本小姐進你的屋子你也配?彆以為娘認你做候府夫人,你就是。也不拿把鏡子照照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我哥要是喜歡你,那他有病!”
“鴻妹說笑了,洛清深知自己是什麼貨色,也知道男人比較喜歡樓裡的貨色,不如,鴻妹你教教我怎麼討相公歡心?”
“教你?哼,本小姐有你這個空閒嗎?”蕭驚鴻不屑道,洛清越是溫和,她越是看不慣,這副賢惠的摸樣,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就來氣。
“洛清是見南雲城的男子都追著鴻妹,所以才想著妹妹教教洛清。”洛清繼續溫和地笑笑,對蕭驚鴻的諷刺她絲毫不覺得生氣。
洛清的讚美使她麵色稍緩,沒好氣道“算你會說話。”
接著,欣喜過後,蕭驚鴻細想著洛清的話,發覺有些怪異,心道“不對啊,她剛說男子喜歡樓裡的貨色,又誇自己受男子喜歡,這不是暗著罵我是……?”
“好你個洛清,敢罵我?”蕭驚鴻一想起不堪的字眼,發怒道。
洛清不驚不慌,訝異地問道“鴻妹,好好的,我罵了你什麼?彆冤枉洛清,若是娘聽見,可會生氣。”
“還要抵賴,你罵我是樓裡的貨色,是青姬。”蕭驚鴻一說出口,勃然大怒,她是尊貴的候府小姐,不許將她與下賤的女人放到一處。
“鴻妹,我…冤枉啊。若是洛清方才有話說錯了,請你見諒,洛清笨,不會說話。鴻妹是青妓,這要是傳出去,娘可饒不過我。”
“洛清,你還在罵我!”蕭驚鴻氣極了,眼淚在眶裡打轉,伸手指著洛清恨恨地喊道“我要告訴娘,讓娘好好地修理你,讓哥哥休了你。洛清,你給我等著!”
見著蕭驚鴻憤怒地遮麵哭泣跑走,洛清沒有追上去寬慰,而是關上房門,上了床榻。
侯府的人真夠人折騰的,與蕭燁一樣,蕭驚鴻都是以貌取人,對她不僅是厭煩,而且百般刁難。
也不能怪罪他們,尊貴的出身,絕色的容貌,看上眼的人必定出眾。
此時,蕭驚鴻哭鬨離去,定是到老夫人麵前告狀,添油加醋一番。幸好,老夫人夜裡不許人打擾她休息,要責罵治罪也得等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