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秦墨玉!
“小姐,對不起。”雪櫻見洛清沒有理自己,眼眶的淚珠便滾落出來,她哭泣道“小姐,我知道你在怪我什麼?對不起,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對著哭泣嬌弱的雪櫻,洛清還是心軟的,歎了聲,過去扶起她,淡淡地說道“彆跪著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雪櫻起身後,兩頰出依舊滾出淚珠,她止住哭聲,看著洛清說道“小姐,你聽我說,王爺心裡的人一直是你,從來沒有變過。他娶我,不過是把我當作小姐。”
是嗎?洛清心裡問道,若是這樣,為何公子認不出她,為何他看雪櫻的眼神是那般溫柔?
她的心一直有公子,可公子早沒了她!
“小姐,是真的,是真的!”雪櫻竭力地說道,要洛清相信她的話,她上前抓住洛清的手,再次說道“小姐,這二年公子想的,念的人都是你,他娶我是因為你。你看!”
說著,她走到窗邊的琴案,取過上頭的一把琴。
琴身很柳舊,好幾處地方都被磨得光滑,琴弦有些新有些舊,不知道被人修過多少次。
洛清怎會不記得這把琴,是她送給公子的第一件禮物,這把綠綺琴很貴重,她便把大哥給的金釵首飾當掉,在帝都最好的琴坊裡買下。
那時,隻是以為公子是個琴師,她認為好的琴師需要一把好琴。
還能記起她送公子時,雙目發亮,將琴扔到公子懷裡,笑著說“公子,給你。”
公子愣了愣,詫異地看著遞到他手中的琴。
“送你的,可不許丟掉,以後都得用它。”
也記得公子當時嘴角邊溫柔如水的笑意,淡淡輕柔,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琴身,看著她輕聲說“好,一生一世,我隻要你!”
記憶不管多美好,回到現實,都殘忍的以為那不過是場風花雪月裡的夢。
“我想。”雪櫻話音剛落,洛清回頭大聲地說道,“我想與他好,想與他好。”話喊著,心不受控地顫抖,淚珠在眶裡轉圈。
她怎會不想?可又如何?難道不知道,她隻能想。難道,她連想想,都不可以嗎?
雪櫻明顯被洛清怔住,她身子一顫,朝後退了一步,抬頭雙目亦是盈盈,輕聲說道“好,好,小姐,我幫你。”
“這樣也好,我們都可以看得清王爺的心。就讓我撮合你和王爺一次,這兩年,王爺不好過,你給我們次機會,好不好?讓我幫你。”她哀求道,拚命地勸說洛清,想試驗一次。
洛清不懂雪櫻的心思,如果是她,她決計不會將心愛的男子讓出,最好的朋友都不讓,她把接近他的人全都趕走,不許她們看他一眼,不許他對她們笑,就像那時她愛秦墨玉一般,整日整日地纏著他,綁著他在自己眼底。
“小雪兒,不必了。”而後,她還是拒絕道,與公子之間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不可能早就不可能,礙著他們的不僅僅是雪櫻。
雪櫻不肯鬆手,堅定的眸光盯著洛清,堅決地說“不,小姐,我要幫你。”她似乎咬著牙,一字字地很吃力地吐出。
洛清那一會,看到雪櫻嘴角邊的笑意,笑有些輕浮,有些刺寒,看得她好像從沒有了解過麵前的小雪兒,在那笑意總
覺得藏著的東西是一眼不能到底的。
若是知道之後的事全是那句心聲引起,她不會逞一時心快而說出口。
無法推脫雪櫻,洛清應了下來,一是因為雪櫻的苦苦哀求,二是,在內心深處對公子的情意從沒有斷得乾乾淨淨,總如少女般會幻想。
秦墨痕留在宮裡,府裡的午膳也就雪櫻和洛清二人,飯桌上的十菜三湯,山珍海味俱全,比起帝宮是遜色了,但是論起蕭家的,可是豐盛之極。蕭家用餐從簡,老夫人不喜歡奢華,一般三四人也就六菜一湯。
廳中候著數十個婢女,洛清習慣了蕭家的簡樸,皺眉瞥了一眼四周的婢女,不喜歡數人在旁候著,便出聲說道“小雪兒,讓她們都下去吧。”
或許,在王府,沒有人喚雪櫻“小雪兒”,就算是來府做客的官家千金再針對她,也會喚上“側王妃”。在眾人前,雪櫻的小臉僵住,明顯不悅洛清的直呼。
洛清沒有覺得什麼,她同雪櫻十幾年的主仆,有些東西早就習慣了。她擁有蘇家二小姐的身份,而雪櫻隻是她的貼身婢女,二人關係再情同姐妹,可還是隔著尊卑這層東西。
“王爺喜歡這樣。”雪櫻回道。
洛清一想自己是客,也就隨了雪櫻。
雪櫻連轉換了話題,介紹起桌上的菜肴,佛跳牆、秘製鮑魚些珍貴的材料所做的菜肴,洛清心底仍不覺得奇怪,公子與她口味都是清淡,什麼時候喜歡起這些?
雪櫻說得起勁,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全擺上餐桌,可是,她忘了,在她麵前的女子不論是以前還是之後的身份都比她來得尊貴,蘇家二小姐,天朝皇妃,蕭家正夫人,每一身份都是她所不能比的。
蘇家,蘇家,蕭家,不管哪一家,就算吃的東西普通,但是做法,取料都得精致到不能精致。
對於雪櫻興奮地說著,洛清偶爾附和幾句,她的用意有幾分了解,但是因為是小雪兒,洛清並沒有往深處想。
雪櫻知道洛清被趕出蕭家,可是沒有多問她這兩年發生了何事?回到屋子裡,倒是命婢女端來水,說道“小姐,讓我替你洗洗乾淨吧。不然王爺可瞧不出你是誰?”
洛清淡笑,這一說,她想起秦墨痕是沒有認出她是蘇落,而秦墨玉也好,雪櫻也好,大哥都好,都一眼看出她是誰。
“好。”沒有拒絕,接道。
雪櫻無法騙自己,她比不過她的小姐。
“小姐,你還是很美。”她笑著讚道,可是嘴邊的笑意浮著,並沒有在心裡停留。
青絲如墨,肌膚似雪,華貴豔美的錦服在身更是襯得麵容猶如桃紅相映,美不勝收,洛清卻是不習慣這樣的自己,兩年,她有兩年沒有好好妝扮,好好看看自己,原想洗淨粉末展現容貌在蕭燁麵前,與他坦誠相對,可怎想到結局會是被拆散?
苦澀一笑,神情雲遊而去,她也不知道到底願不願意,或許是願意,沒有人拒絕得了這份深情,可能是不願,因為她肯定不了自己會不會愛上他?
“小姐,你在想什麼?”雪櫻見她神情木愣,出聲問道。
“沒。”洛清淡道,她看著這身衣裳,尺寸與顏色都是自己相襯,可這是秦墨痕送於雪櫻的,雪櫻的身材嬌小,與她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