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夜都在落霞宮!”蘇沛接道。
德芳太後笑意更濃,“在不在落霞宮與他殺了慕容靖沒有關係?他不是又想栽贓本宮,那麼本宮亦可認定是他。”
“不會是他殺的!”蘇沛堅定道,“慕容靖宿在鳳棲宮,屍體又被丟在離你宮裡不遠的枯井,一切都是針對你來。他懷疑你是凶手很正常,但是他不會冒
險殺了慕容靖,慕容靖雖然為了姍姍與我們站到一處,可是他忠君之心未變。他死了,於他亦是沒有任何好處?”
“而,這個殺了慕容靖的人,到底想做什麼?又似打擊了我們,又似擾得帝宮大亂,真正的心思很難琢磨!”蘇沛分析道,他比德芳太後來得理智,因為對秦墨玉的恨沒有她來得濃烈,看事情也就冷靜下來。
“管他想做什麼?你難道認為這事,我能不被拉下水嗎?”德芳太後怒道,秦墨玉一次又一次地找她麻煩,她忍受夠了。
人實在不該心軟,一軟下就被人借機陷害。
再想起蘇落對她的陷害,先前蘇瑉之死,更是讓她窩火!什麼女兒,為了一個男人,竟要她的命!
“謹兮,你冷靜些!”蘇沛說道,“動不如靜,沒有做過,他拿你沒有辦法!”
“蘇沛,你忘了這世上有四個字嗎?叫“栽贓嫁禍”!我不會再坐以待斃,他要我死,我就先動手!”德芳太後露出凶光,她越想越是不甘心一次次被陷害。
“謹兮,這件事不簡單。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會助你,就一定會做到。慕容靖既然死了,慕容家的東西都歸了蘇家,你安心些!”蘇沛安慰道,他不想德芳太後太過急促,布局得一步步慢慢來。如今的天下看似在帝君手中,實則是四大侯爺各管一方。秦墨玉得了大權如何?隻要集四大家的力量就可推翻蘇家。
這,不是秘密!蘇沛清楚,德芳太後清楚,秦墨玉也清楚!
所以,在沒有任何把握前,秦墨玉不會動四大侯爺的勢力。唇亡齒寒便是這樣!
所以,他們都在等!
德芳太後被蘇沛勸服住,她試著冷靜下來,不去想蘇落的陷害,秦墨玉的栽贓,以及秦臻當年為她布下的局。
蘇沛出了鳳棲宮,不知道是屋子裡的氣息太過悶熱,觸及外頭的陽光,有些刺眼,突然覺得全身發寒。
雖然說暫時安撫德芳太後的情緒,可是,慕容靖的事令他擔憂。人不是他殺的,可間接是他們害死的,若不是在風棲宮,他們談論的秘密被醉酒醒來的慕容靖聽見,慕容靖不會受傷,不會割下自己的舌頭!
一憶起,那駭人的血色,從慕容靖口中掉下,還他心一顫,雙手變得發冷。
蘇沛承認他的無情,也正是無情更怕死!
坐上回府的馬車,閉上雙目,沉思著殺了慕容靖的人想做什麼?意圖又是什麼?
然而,一點頭緒都沒有!
車簾被風吹開,帶著冷冷的寒意,突然間聞到一股血腥味,睜開雙目,順著血腥味的方向看去,腳底下有一血淋淋的東西,用白布包著,隻是白布被血染紅,紅紅地,特是嚇人。
再看去,在轎子邊,一把刀插著一封信,蘇沛拔出刀,一手捏著信,一手小心翼翼地攤開白布內的東西。
沒有見到裡頭的東西前,蘇沛就覺得可怕,所以他一點點地攤開,可還是被嚇倒了。
“啊!”驚慌地叫了聲,連著將東西一腳踢到車門處,雙目睜大,愣愣地看著那一團血紅的東西。
“停車,給我停車!”蘇沛大吼道,他鑽出車門,惡狠狠地盯著快速停下馬車的車夫。
“侯爺,出什麼事了?”車夫扭頭看著麵色蒼白,又滿是汗珠的蘇沛,問道。
“這東西是誰拿過來的?”蘇沛指著一團血紅的東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