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太後又咳了幾聲,每咳一聲,就見她口中湧出東西,來不及吞下,出了嘴角一看,是鮮紅的血。
“太後,你這是?”順公公慌忙地說道,他知道太後最近一兩年的身子很不好,很是怕冷,又老是咳嗽,但沒有像今夜般吐出血來。
德芳太後瞧了他一眼,平靜得很,“不許傳出去!”
“扶本宮起來!”太後抹去嘴角的血跡,抬起頭,冷聲又道,她已經恢複正常,除了憔悴的麵色。
順公公彎身扶起太後,然後等著自己站穩,德芳太後推開他的手,歪歪撞撞地走向火爐處。
她冷,好是冷!
“怎樣?”德芳太後用爐火哄著手,問道。
順公公搖搖頭,為難地看著太後。
“不願來,是嗎?”聲音不是冷淡,而是咬著牙齒的冷厲。
“蕭妃娘娘說,夜太深,明日再來!”順公公回道,他去請蕭妃時,蕭妃失魂落魄地從外麵回來,他喚了好幾聲,蕭妃娘娘才搭理了下。
“就是不肯來!”冷冷地反問道,順公公低下頭,沒有繼續說,安靜的殿內“嘩鐺”兩聲,爐子被一手打翻在地,通紅的木炭在冰寒的地上,滋滋作響,過一會,慢慢地冷卻,起了一陣陣的煙氣。
“不用收拾了!”德芳太後見順公公蹲身去,冷淡地說道,轉身行至後麵的火爐,手重新地放在上頭。
“看來本宮已經請不動她了!”麵容不似之前的動怒,冷冷地帶滿嘲意。
“要不奴才再去一趟,方才娘娘好似從帝君殿過來,可能與帝君?”順公公抬起眼,看著德芳太後麵色沒有變化,繼而說下去,“可能與帝君吵鬨過!”
“哦!”德芳太後扯了嘴角,一個冷笑,“怎麼還沒有和好?”
不會,她的幾句話真讓他們的情意毀了一旦,那算什麼情愛!
“罷了,明日再去吧!本宮累了。”德芳太後淡道,將手中的絲帕扔向火爐中。
火焰跳躍著,滋滋滋聲地將半白半紅的絲帕燃著,殿內彌漫著焦味,還有血腥味。
而後往內室去,掀開紗簾,不經意想起悲痛的事,忍不住咳了幾聲。
順公公聽著猛烈的咳嗽,雙目盯著火爐中未燃儘的絲帕上,妖豔血紅的一角讓他驚異,伸手快速地拾回,嗅了嗅,真的是血!
不禁震驚,太後這是得了什麼病?先前怎沒有?
第二日,秦墨玉醒來,拍拍發痛的腦袋,昨夜喝得太多了,頭現在還暈沉沉的。”來人!“大聲喊了聲,宮婢慌忙進來。
昨夜帝君和柳侯爺喝酒,都讓她們退了下去,夜裡過來看過,帝君睡得極熟,也不敢打擾,等著早朝的時間到了,喚了好幾聲,都不見帝君有什麼反應。
宮婢跪在地上,顫顫發抖,怕被帝君責罰。
秦墨玉冷看她們一眼,惱道“還不過來給朕更衣!”
沒有被責罰,宮婢鬆了口氣,都說侍候在帝君麵前那是大福氣,可真來了,她們覺得這是種煎熬。
帝君脾氣不好,動不動就大怒,整天繃著麵容,枉費了一張絕色的麵容。
秦墨玉掀開絲被,下了床榻,
一絲帕落地,他撿起,熟悉的絲帕,熟悉的香味,讓他心頭歡喜。
“她來過?”秦墨玉彎起嘴角笑道。
她來看過他?那就是說不生氣了?
歡喜地笑起,那俊美的麵容加上笑意迷了宮婢的雙目,端著衣裳站在那裡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