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嫁禍,不過是自我導演的好戲。
“你說什麼?”慕容鈴兒咬著牙問道,她努力地保持著鎮定,可話一出口變得顫顫抖抖。
阿錦轉身沒有看她,從思貞手中接過衣裳,輕淡地回道,這一切她本來就是個局外人“沒有人對你下毒,慕容鈴兒。”
“你在說什麼?”慕容鈴兒聽懂阿錦的話,更發緊張,慌亂地神色被她強壓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聲責問道“你憑什麼誣陷我?我怎麼會對自己下毒?”
她想強勢壓迫心底的慌亂,卻陷自己沉淪於泥淖裡,越是越掙紮,越是爬不上岸。
“我沒有說是你對自己下毒。”阿錦著好衣裳,扭頭看著慕容鈴兒,說道。
慕容鈴兒啞聲,她竟然自己說出真相,憤怒極了,舉手還想打過去。
“好個歹毒的太子妃,毒害我,現在還要說成是我自己害自己。”
阿錦接過慕容鈴兒的手,盯著慕容鈴兒的眸子。
“你是妾,我是妃!”一句話聽得慕容鈴兒全身發顫,她從來沒有見過一雙清淡的眸子瞬間可以冰寒徹骨。
就是平淡的湖麵,你沉下去,才發現下麵是冷森森的冰窖。
慕容鈴兒慌神了,她的手連著身子如秋葉在枝頭般搖搖晃晃,隨時都將墜落,無助地掙紮,到後頭不得不飄落。
阿錦收回自己的手,她走向窗邊,看著枯枝上的春意,聲音恍如施過法的魔音,一點點化成利劍地透進慕容鈴兒的心,刺得她千瘡百孔。
“嘗用糕點你沒有用筷。”
那日,在落梅苑,不管是楊落雁或者是清雪,她們都用筷夾食,而慕容鈴兒卻是用手。
阿錦沒有猜錯的話,那毒她藏在豔紅的指甲間,手捏著糕點,隻要稍稍地用指甲掐入,毒汁自然會混入糕點之中。
所以,糕點沒有毒,有毒的是慕容鈴兒的指甲。
慕容鈴兒隻是想讓楊落雁失寵,可是沒有算到自己懷有身孕。
被阿錦說中,慕容鈴兒縮回手,身子連連後退,幸好被身後的侍女扶住。
她麵色雪白,咬著嘴唇,兩眼淒淒地含著淚珠。
是的,如阿錦所言,她妒恨楊落雁受寵,所以設局。
沒有想到自己懷有身孕,毒害不死,可是害死了隻有兩個月的胎兒。
天知道,她那時有多麼地恨,她怨恨,她悔恨,她痛恨。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要楊落雁償命,逼著哥哥一定要替她報仇。
也沒有料到,峰回路轉,蘇傾城把事情推到阿錦身上。
之前,哥哥分析了朝堂的局勢,勸她放過楊落雁,她就順水推舟,將矛頭指向阿錦。
太子妃被休,她也找到發泄的出口。
誰又知,阿錦被蘇傾城帶回,她的恨怎麼能消?
一打聽到蘇傾城離開冷香苑,就迫不及待地趕來,要報複阿錦。
她恨,她好悔。
若是當時沒有給自己下毒,她就有自己的孩子,然後得到蘇傾城的愛。
她愛蘇傾城,情願以身犯險,這沒有錯。
慕容鈴兒的落寞阿錦看著眼裡,她不想見到慕容鈴兒,“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慕容鈴兒看了阿錦一眼,她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又沒有發出聲音。
“我不會告訴他。”阿錦知道慕容鈴兒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