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冷子楓不願說,搖頭強笑道,“你留在北朝也好,若是回去,我與她的爭鬥反而讓你為難。蘇承逸那邊,你要是後悔,告訴我。子楓哥哥不能給你幸福,也會請他好好地照顧你。”冷子楓說著,說著雙目酸澀,為了複仇,在乎的人,男人的自尊與資格,他統統失去。
不管如何,他無路可退。
“顏兒,若是我死了,你會哭嗎?”冷子楓傷悲地說道,再看著阿錦平淡的眸子,他忘了,她不會哭泣。
因為德隆女帝說,錦顏,不許哭!
冷子楓陪著她數年,從有記憶那年,就知道他是她的子楓哥哥。
她挨打,她受罰,都是他陪著她。
他痛心地盯著被女帝打得肉綻的小手,看著她忍著一滴淚都沒有,哀求道“顏兒,痛就哭出來吧!”
她搖搖頭,咬著出血的雙唇,“母上說,不能哭!”
這樣的她,怎麼能不讓他心痛?
可是,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資格給她幸福?
阿錦耳邊回蕩著冷子楓一遍又一遍透著悲涼的話,“顏兒,若是我死了,你會哭嗎?”
她翻來覆去,一夜的不安。
冷子楓一定在南朝出了事,天明時,她坐起身,突然想回去。
可是誰料得到,她出了苑子,走至湖邊看見眾人圍著慕容鈴兒的屍體。
而接著,她被打入天牢。
其實,慕容鈴兒的事和阿錦一點乾係都沒有,怪隻怪阿錦從旁穿過。
阿錦那,不是喜歡湊熱鬨的人。
在有人哭泣撲到慕容鈴兒的身上,“夫人,夫人”地叫著。
她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然後就是這麼一眼,她的視線盯在慕容玲兒手心剔透的,泛著瑩亮的東西。
然後那,阿錦不顧眾人的吃驚,將東西抽出握著自己的手中。
這本來也不管阿錦的事,可是清雪不解地,有點欣喜地問“這是太子妃的。”
阿錦看著手中的半塊玉佩,重重地點了頭,這半塊玉佩被蘇承逸拿走後,她就想著要回。
現在,終於找回來了。
這對話又恰好被急急趕過來的慕容夜闌與蘇傾城聽到。
根本是湊巧,可是所有的人都退離阿錦一步,盯著阿錦深深地吸氣。
“是太子妃殺了夫人?”人群中紛紛議論著。
阿錦轉身,無辜地看著蘇傾城,“我沒有殺他。”
憑玉佩是阿錦的,不能斷定阿錦,慕容鈴兒是她殺的。
蘇傾城不會傻得認為阿錦殺了慕容鈴兒,又從被害人身上拿回自己的玉佩,告訴彆人,是她阿錦殺的。
慕容夜闌一見到地上冰冷的屍體,整個身子僵硬住,他慢慢地拖著腳步,然後慌亂地衝到屍體邊上,“鈴兒,鈴兒,你彆嚇哥哥!”他跪地抱著慕容鈴兒,冰寒的身子,脖間的劍痕,滿身的血跡,無一不告訴他,他唯一的親人死了。
蘇傾城走過去,手放在慕容夜闌的肩頭,歉疚道“對不起,夜闌。”
慕容鈴兒是慕容夜闌僅存的親人,他們自小失去雙親,相依為命。慕容夜闌極疼愛鈴兒,慕容鈴兒說喜歡蘇傾城,他便要蘇傾城娶她為妃。
如今,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他怎受得了?
“是誰,是誰殺了她?”慕容夜闌咬牙狠道,他要將凶手碎屍萬段。慕容鈴兒雖然高傲跋扈些,但沒有到有人恨得致她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