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倒還好,除了德隆女帝男妾眾多,上幾代的女帝除非帝夫死亡,才會換了夫君。
思貞還是喜歡勸阿錦去爭寵,“娘娘,你就不能多出去走走,說不定能撞上
帝!”
阿錦正凝視手中的細針,糾結著如何將線傳入針孔。
“思貞,我還是穿不進。”學了幾日的針線,阿錦對穿針依舊無奈。
思貞發現自己的說教都是一陣陣風,從阿錦的右耳進去,一直貫穿到左耳,然後跑出原地。
她幫阿錦穿過針線,阿錦接過,拿著手中的布料,琢磨著製衣房師傅的話。
“娘娘,坐以待斃,遲早要被打入冷宮。”思貞恨地咬牙道,她就是想不通,阿錦在後宮中能如此地平靜,難道她不知大臣今日又送入三個嬌美的女子,難道她不知皇後後妃對她厭恨嗎?
“那該如何?”阿錦丟了話,一邊縫著衣裳。
她展開手掌,指間插滿針孔。
這十日來,學習針線,不斷地被針紮去,也不能怪她,阿錦深處南朝,是為儲君,怎麼會做些女紅活?
“爭也好,搶也罷,就是不能做怨婦。”思貞一急,大聲說道。
阿錦發笑,抬頭看著思貞,她看思貞的眼神很仔細很犀利。
思貞被她看得害怕,阿錦的眼神有時讓人惶亂。
“還有嗎?”阿錦笑笑,好像思貞說得都與她無關。
“我跟著她們爭寵,你很喜歡見到。”
“奴婢是為主子好。”思貞辯道。
“是啊,我不去爭,你這丫頭就得受人欺負。”阿錦溫和地笑道,“思貞,能不能告訴我,誰是你的主子?”
思貞啞然,不知如何回答。
是有人教她說服阿錦去爭去搶,也有人希望她害死阿錦。
“奴婢隻是為娘娘好,這粗線活不是娘娘該做的。若是不爭,離開也好!”思貞後麵的話輕去,她的眼神渙散起了霧靄。
“我隻想做他的妻子!”阿錦笑著說道,然後又低頭縫著衣裳,在細針紮進指頭,她就用嘴輕吸血珠,再仔細地做事。
針的紮刺,阿錦絲毫不覺得痛,甚至在看著衣裳嘴角邊不時地勾出笑意。她想,再過些日子,衣裳縫好,不知蘇傾城穿上去會不會好看?不知道合適不?
阿錦的淡然讓思貞失去勸說的,她沒有遇過阿錦這樣的主人,似主非主。明明知道你在監視,陷害她,她還一臉平靜地對你。
她不爭不搶,像是一副認命的摸樣,可誰知,她這般是在與老天作對。
她要的日子,應是一人一生一世!
勸她鬥,不是思貞的本意,若真是思貞的想法,她會希望阿錦去個無人的地方,沒有南朝,沒有北朝,隻有愛著蘇傾城。
南朝儲君之位,女帝是不會廢棄她,那怎麼可以做北朝帝王的妃子?
可若不放棄,那些覬覦帝位的人怎麼會放過她?
還有蘇傾城的女人?
愛情的開始,隻是將陰謀變得更殘酷,阿錦對蘇傾城的情意足以讓她痛不欲生。
逃離,或許真的可以結束!
可是,阿錦的執念已經深得她不願撤離。
思貞為阿錦的命運心痛,她再努力逃脫也逃不開!
華姬的突然到來著實讓阿錦吃驚,入帝宮後,鮮少有妃嬪主動探望她。華姬,諱昭帝的妃子,如今的華太妃。
“夫人,好些日子沒見?”華姬笑吟吟地掀簾入室,她示意身後的婢女將手中的盤子放到桌上。
“這是哀家親手熬製的湯,不知道合不合夫人口味?”
華姬的殷勤實在讓阿錦摸不到頭腦,上次,她說過,與母上有些交情,可那種情意是帶著滿滿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