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直在蘇傾城那,這二天內,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大婚隻是一場夢,蘇傾城來了,抱著她出了南朝。被冷風一吹,夢醒了,她穿著豔紅的喜服,而心裡等的人音信全無。
她知道母上之前截了她給蘇傾城的信,而她也沒有再寫。
那晚女帝的斥責,墨尚宮的寬慰,她明白了一件事。
身份代表著責任,她是南朝儲君,是女帝,不管願不願意,都是無法改變。在喜氣的大殿上,她見到母上欣喜的神情,她知道不能再任性,母上日漸地憔悴,作為女兒必須哄她開心。
與蘇傾城,是有緣無分,能如何?他遲來了,她嫁了人婦。
可是,阿錦無法投入另外一個男子的懷抱,她再瞧了一眼不安的男子,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這夜的清冷正好將心底的痛慢慢地僵住,不再擴大。她望著府中的高牆,在大婚的前一刻,還想著翻牆逃走。
公主府的園子很冷清,就像阿錦的人,她尋了涼亭,卻沒有坐到石凳上,而是靠著柱子在地。
她喜歡卷縮著身子,然後等著蘇傾城抱她回去。
她喜歡蘇傾城的吻,一點點地讓她沉淪,她愛蘇傾城,愛得死心塌地,就想與他一世相守。
每一次蘇傾城給的痛愈合的時候,都會出現另一個裂痕,然後再次地傷痛。其實,她不怕痛,怕的是不能與他相伴。
猶記得他將她送給小九,她哭泣著拉著他的衣襟,不許他放手。那時的他哭著說,阿錦,我不會再放手!
傾城,我很想你。
她流著淚,輕喃道,她知道,他們無法回去,她無法再去揪住她的衣襟,求他不要將她送人。他也無法掠走她,強行地要她陪他在木屋。
他與她,此後無法有交集。
阿錦的淚一顆顆地流著,母上說,作為女帝不許哭。可是她沒有辦法不哭泣,因為她這輩子的眼淚是為他有的。
傾城,你在哪?想你。
她又輕聲道,不知道他有沒有來,有沒有得知她的大婚,知道了,又有沒有趕來或者回了北朝發誓不再與她相見。
阿錦她要的好少,這一世,她就要一個蘇傾城。可偏偏給了她挑不起的整個江山。
墨尚宮說,公主,你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出生不是錯誤,錯得是她生在帝王家。
聽見輕微的腳步,阿錦忙抬頭,但是不敢看那人的臉,隻是停留在他的衣裳上。
他的雙腳在她麵前,她想是傾城!
“傾城!”哭著撲上去,抓住他的腿,帶著淡淡的笑意“傾城,你來了。”
“傾城,對不起,我嫁人了。”她的淚慢慢地滑落,嘴角邊依舊扯著笑意,雙手抱著僵硬住的身子,輕聲地說道。“可怎麼辦好?我嫁給彆人了。”
可怎麼辦?她嫁給彆人,雖然不知道那個男子是誰,是什麼摸樣,可已經嫁了。
“傾城,我嫁人了,你還要嗎?”她問道,可是在抬高頭瞧見抱著男子的麵容時,發現她錯了。
蘇傾城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她的公主府,他若是來了,母上也會阻止他見她。
“不是傾城。”阿錦望著毀容的啞男,沮喪地一愣,繼而苦澀地笑笑。
然後啞巴坐在她身邊,靜靜地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