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傳入阿錦的心底,在平靜的湖底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後半夜,阿錦被殿外的聲音吵醒,朦朧中揉了睡眼,轉了身子,軟榻上不見蘇諾風,不解這深夜他去了哪?
心裡擔憂著起身欲要下床,聽見外頭的輕輕的說話聲。
“木桶,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照顧吃兒的?”動怒的語氣,明顯地壓低聲音。
很少聽到蘇諾風憤怒的聲音,再聽到吃兒時,阿錦不禁細聽木桶的回話。
“爺,對不起!木桶不小心睡著了。”
“睡著?”蘇諾風氣憤地咬牙說道,“你怎麼可以睡著?墨尚宮那,她在那?”
“墨尚宮留在三公主府照顧吃兒。”木桶低聲地回道,他是沒有照顧好吃兒,可第一次爺凶狠地罵他,心裡極是委屈,雙眶頓時紅紅地。
他伴著爺這麼多年,為什麼爺一碰到與她有關的事,就變了樣。
“快走!”蘇諾風看他一眼,木桶自小跟著自己身邊,也看出自己罵得凶了些。孩子頑皮,睡覺摔到地上也難免,可是,他就是感到不安,吃兒睡覺一向安穩,怎會地滾下床榻,而且頭破血流的。
“爺,夜這麼深,明日再去吧!”木桶攔道,早知不回帝宮告訴他吃兒出事。
“不行!”諾風拒絕道,吃兒受傷了,他能不急嗎?
木桶見著諾風單薄的身子欲往夜裡快步走去,連忙說道“爺,我進殿拿件外裳,這天冷著那。”
“不許!”諾風在木桶未踏進殿裡,就急著喊道,“木桶回來。”
阿錦還睡著,木桶進去不是吵著她。
木桶盯著殿外守夜的宮婢,狠狠地一跺腳,氣憤地咬牙。她家爺為了那個女人,總是不顧自己的身子。更可氣地是,那個女人對爺一點都不好,冷言冷語的,沒有一絲做妻子的樣子。
哪知,蘇諾風擔心著吵著入睡的阿錦,阿錦已經下床走到殿外,兩旁的宮婢見她出來,跪地行了禮。
“怎了?”阿錦輕淡地問道,後麵的話帶出一絲擔憂,“吃兒怎麼了?”
諾風見阿錦出來,瞪了木桶一眼,要他說話輕些,非要嚷著吵著阿錦。
木桶不悅地扭開頭,怪她做什麼?她就是看不慣阿錦冷漠的表情,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現在是她的女兒出了事,要爺去處理!
不過,他忘了,是自己的疏忽將吃兒摔下床。
“沒事。”諾風扯了謊,“吃兒吵著要回宮,我去接她回來!”
阿錦被夜裡的冷風吹得雙手發涼,再看著蘇諾風偌大的衣裳灌著冷風,說道“還是明天去吧!”
“不了,我去接她。”諾風拒絕道,據木桶說,吃兒摔地後,一直昏迷著,宮中的太醫已經趕過去。
“那一起去!”或許是母子連心,阿錦感覺到吃兒出了事,不容蘇諾風拒絕。
“阿錦。天這般冷,你回去睡,明日還得上朝,我去去就行。”諾風說道,要是吃兒真出了事,阿錦看見一定會傷心,明天還有什麼精神處理政事。
“我要去!”阿錦不理會蘇諾風的勸說,執意親自前往錦敏府,她走向蘇諾風,蘇諾風急著握住阿錦的手。
“阿錦。”諾風喚道,然後又雙手輕輕地覆在阿錦冰涼的手背,歉疚地看著她,“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吃兒,她摔了。從床上摔到地上,頭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