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秦墨玉!
“不,不可以,蘇傾城,我愛你。”納蘭錦闌連忙喊道,她已經愛上這個男子。
蘇傾城冷冷地推開納蘭錦闌,不屑地笑道“你愛的是美色吧!納蘭錦闌,你最好照辦,不然朕血洗帝城。”他的二十萬大軍早在帝城外候著。
納蘭錦闌傻了,又聽蘇傾城最後的話,“你該去下旨意了。”
第二日,納蘭錦闌登上帝位,做了五天不到的女帝,史上對這位女帝沒有多少記載,隻知她是晉安帝的妹妹,慶安帝的姐姐。
她登上帝位宣布,將晉安廢帝送於南朝和親時,滿殿沒有非議,但暗下不知有多少人不滿。
阿錦再嫁蘇傾城,為後。
有人恨,也有人喜。
納蘭錦敏對這事還算平靜,因為明日阿錦的大婚,她與楚翊暫先放出天牢,她是一直羨慕著阿錦,看到阿錦再次獲得幸福,但沒有怨恨。
帝城內的楊落雁知曉此事,自從冷子楓死後,她被墨尚宮告知,一切都知道對她在利用。而且,當年殺害冷家,墨尚宮就是凶手之一。她頓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可留念的,親人死的死,都沒了。在阿錦大婚之日,去了城外出家為尼,願與青燈相伴洗淨一身的殺戮。
阿錦知道大婚,是蘇傾城親口告訴她的。
阿錦愣住,她心中很開心,可又想起那個誓言,今生不能再與蘇傾城一塊。
蘇傾城聽冷子楓說起誓言的事,他緊握住阿錦的手,說道“阿錦,不要讓我再恨你。若是你要離去,過了明日,再說。我知道你發過什麼誓言,但給我一天的時間,行嗎?”
阿錦驚愕,眼眶的淚珠跟著滾落出來,她流出來的淚帶著微紅的血絲,“你知道?”
“恩。”蘇傾城點頭,他入帝宮就是為了帶走她,要她看明白一切。
誓言,江山,都是要她生不如死的棋子!
因為是晉安帝與啟微帝大婚,帝宮熱鬨非凡。今日二人成了婚之後,蘇傾城便會帶著阿錦離開,回到北朝。
那一日,應該是喜氣之極,紅豔滿天。
然後,天是陰寒著臉,壓抑得人心神不寧。
阿錦抱著癡兒,坐在喜房之中,她不知道過了今晚,命運會是如何?這一世,她就這麼癡愛一個人,得到盼著已久的幸福,寧死也願意。
坐在婚床上,也會想起蘇諾風,那個對她很好很好的男人。
如果,再多一年,或許,她的心不是蘇傾城的。
命運就是喜歡這麼捉弄人!
屋子裡的燭光突然一晃,阿錦懷中的吃兒跟著被人抱走,屋子再亮起時,吃兒被墨尚宮抱著。
“你發的誓言可忘了?”墨尚宮出聲問道,她抱著吃兒,手卻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也不知道對付阿錦是對還是錯?聽了那人二十多年,她越來越迷惑。
“墨尚宮,我沒忘。”阿錦回道,如果她再與蘇傾城一塊,受苦的人是吃兒。
“逃,快逃。”墨尚宮輕了聲音,急切地道,她把吃兒還了阿錦。
阿錦沒有懂墨尚宮“逃”字背後的深意,但是知墨尚宮不會騙她,今夜看似很靜,也靜地令人不安。
????新婚之夜,當蘇傾城又一次掀起阿錦的紅巾,溫柔的笑意傾瀉嘴角,他的手緊緊地握著阿錦的。
“阿錦,這次,我一定會牽住你的手。”
阿錦差一點就回應蘇傾城的話,但一想起那誓言,抿著嘴淡淡地看著蘇傾城。
蘇傾城沒有動怒,如果不是冷子楓的相告,他不知道是不是又會錯過?一想起見到阿錦,她那瘦弱的摸樣,雪白的麵容,揪得他的心很痛。
他認定,是那帝位害了她,阿錦不適合為帝,她應該在他的懷裡溫柔地笑著。
錯過了四年,他不想再一次地錯過。也想過,如果阿錦愛上了小九,他會等著她重新愛自己,蘇傾城已經不是四年前狂妄自大,心狠的男子。
深夜很靜,有數人持著劍悄悄地潛進喜房,她們中的長劍狠狠地刺了床榻上沉睡的男女數劍,見著那血色彌漫四周,聽見血水潺潺的聲,才止了手。
那群是墨尚宮訓練出來的暗人,她們潛伏在帝宮,或者兵營,或者官家,聽從墨尚宮,更是聽令墨尚宮的主子。
也是靠著她們,權勢掌握在舊人手中。
“死了,真死了?”暗人們身後傳來一陣悲歎的聲音,她走進來,身邊跟著墨尚宮,墨尚宮推著一張椅子,椅上坐著幽苑的男子。
“彥,死了,聽見沒有?好多血從你的女兒身上流出,真好聽。”她蹲下身子,笑著對沒有雙目的醜陋男子說道,“我養了她二十年,這麼死了,我也難受。當年,抱走她,我想著她做女帝,要她代我那幸福的妹妹嘗嘗帝位上的孤寂,看著她愛上男子,就想著讓她嘗嘗與愛人不能相伴的痛苦,又見著她得了其他男子的愛,就想著要對她好的人都死,要她一個人慢慢地在帝殿裡煎熬,要她生不如死。”
“彥,你說,要是謹兒在地下知道她的女兒來找她,你說她會不會開心?不過,我不舍得你去,你還要陪著我,一直一直到我死了。”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麵色露出溫柔的笑意,仿佛是說些情話與自己喜歡的男人。
“這個女兒,我也好不舍得,好聽話。我讓她不許哭,她就笑都不會,我要發誓不許與愛的男子一起,她連愛都不敢愛,我要她死,她就被我殺得一段一段的。彥,你想說什麼?”她的手故意撫著男子的胸口,這個男子連自殺的資格都被她奪去,每日隻能任由她擺布玩弄。
“彆氣,氣壞了,溪兒可心痛著。”她輕笑道,又對著墨尚宮說“墨尚宮,你開心嗎?謹兒殺了你全家,現在她的女兒死了,你開心嗎?”
“開心。”墨尚宮低著頭回道。
納蘭雲溪勉強地扯嘴一笑,又說“是啊,真的好開心,我等了二十年,整整的二十年。如果,顏兒肯殺了蘇傾城,那更是好玩。她為什麼不聽話?二十年,我養著她,就是要她為帝,要她不能哭不能笑不能愛,要她替謹兒嘗一嘗為帝的痛。”
納蘭雲溪,德隆女帝的話一個字不差地落到隱藏在暗處的阿錦耳裡。睡夢中,蘇傾城不知道從哪找來二個死人放在床上,然後拉著她藏了起來。
她當時問蘇傾城,這是做什麼?
蘇傾城說,“我想知道些事,賭一賭吧。”
然後,這驚人的對話,這可怕的秘密完完整整地落入阿錦的心中,像一把把利劍挖啊挖得,將阿錦的心一塊塊地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