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宛如柔荑的手放在紙上,她輕輕的撫摸著本子方才的驚恐方有一絲消散,她真的很喜歡這幾句話林深時見鹿……但她更喜歡她所改的林深時見鹿,海深時見鯨,夢深時見你,夢醒時,不見鹿,不見鯨,也不見你。
因為她的夢裡有那樣一個男人,他仿若晨光,溫暖著她,又似萬丈迷津,讓她看不清,摸不著,卻又想要拚命的抓緊他,如同海上浮木,牢牢抓緊方有一絲生機。
—
高懸的鏤空花紋型水晶燈之下,一抹窈窕倩影,女人身著淺粟色長裙,這條裙子像是隨意挑選的,維多利亞法式複古裙蕾絲連衣裙,同色係的披肩搭在身上,她的頭發隨意綁起,餘下兩縷青絲垂在臉頰旁,僅僅是這樣遠遠的觀看,便覺得這人氣質嫻靜。
在這暖色的光輝相襯之下,顯得她膚白勝雪,離得近些才發現,她這一張明豔的麵容與這法式色彩的紗質裙顯得略微怪異。畢竟這樣吸引人眼球的美貌,足夠張揚而不該是如此嫻靜的樣子。
“沐沐。”男人溫柔的聲音響起,像是三月的春風,撫過她的身旁,帶著暖暖的意味。
沐笙緩緩轉過身來,男人選了一件白色西裝,西服與他清瘦的身材為之貼合,真是清遠雋永。他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容,極具夢幻色彩的白馬王子形象。雋秀的五官之下,讓人感到的不過是柔和。
“墨言哥。”她輕喚他,卻沒有向靳墨言走去。
靳墨言慢慢向她走去,眼中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沐沐,今日來的賓客諸多,你所要結識的人很多,但你不必理會他們,跟在我身側便好。”
沐笙點點頭,有人寵著的感覺,真好。
—
酒宴之上,觥籌交錯。
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響起,像軍閥一樣鏗鏘有力。一個男人身著軍裝,雙手插在褲腿口袋裡,隨後六人跟在他的身後。對比身後那六人的走姿,這男人倒顯得有些不正經。
行至大廳,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男人高大的背影需要用儘全力去仰望,卻也難以望其項背,此刻的他猶如一顆挺拔的青鬆立於大廳之上。
男人的膚色白晳,他五官棱角分明,俊極。眉眼間淡淡的漠然,身上的肅殺之氣彌散開來,無形之中已拒人於千裡之外。
這是得久經沙場才能練出的氣質。
男子身形高大,麵容如刀刻一般深邃俊美,一雙眼睛漆黑中透著冷鬱。
他目光直視前方,渾身透著高不可攀的氣勢。他洋洋散散的掃視著眾人,他微微一抬頭,落到二樓上的女孩身上。
銳利漆黑的眸光,淡淡然落下,卻像是一枚突然發射的子彈,猛然間直衝靈魂,驚得沐笙心口猛地一跳。
他的眼神過於犀利,猶如鷹隼,沐笙好看的眉毛輕輕一皺,她不喜歡這樣帶有探究性的眼神。
好像就這一個眼神,他就能把她的前世今生,通通看遍。
沐笙麵上的笑容略微斂起,便聽見有人驚呼一聲,“天啊!那是江少嗎?”
眾人望向那風塵仆仆的男人,江少,江九陌,江左的半邊天,十八歲從軍,二十六歲因傷暫時退役,三十歲在法律界混得一片天地,三十四歲將祖業越居至前500強,又再次退出ceo的職位。
他這一生可謂是與榮光同在。
靳墨言輕輕拉過她的手,澄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為明了的情緒,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漂亮冷然的狐狸眼微眯,她感覺到了,那個男人在打量她。
兩人緩步而來,如此登對的兩人在眾人眼中倒還真是珠聯璧合,一對佳偶。
靳墨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笑容看似溫和,卻不及眼底帶著一絲冷意,道“江上校此番前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注上校是軍銜,第一為司令,第二為大校,第三為上校依次排下,共有七個軍銜,七顆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