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傷還沒好呢,咳著血都要開會,他能找理由不參加嗎?
再說了,就他一個不夠資格參加禦前會議的,皇帝點名要他參加,這是多麼大的榮寵,不能不知好歹啊。
好在楊沅本來就寫了萬言書,準備建議明年朝廷諸事放緩,發展經濟、恢複元氣的,如今正好拿來在會議上發言。
但,這會議一結束,看看時間,他就著急了。
已經快要錯過去“陌上”繡坊的時間了。
原說是上午去的,已經推遲為下午了,這要再耽誤一會兒,那就晚上了。
這換誰不生氣?
本來要去上門提親,卻是要求人家的愛女給他做小,他就底氣不足。
這要再誤了時辰,還有膽氣張嘴麼?
所以,楊沅也顧不得什麼了,出了議政殿便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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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內不許奔跑,我競走總可以吧?
不信你仔細看,絕對沒有雙腳同時離地。
楊沅健步如飛出了皇宮,大壯連忙叫人把車趕過來。
“來不及了,換馬!”
楊沅急急叫侍衛下馬,飛身便躍上馬去,揚聲道:“你們且自回府。”
說罷,楊沅一撥馬韁,便飛馳而去。
楊沅此時可是還穿著一身朝服呢,就這樣一身打扮,騎著一匹駿馬,過金水橋,穿六部街,衝上了禦街大道。
虧得他那對帽翅用的上好的鐵料,呼扇呼扇的上下飛舞,還就沒有折斷。
陌上繡坊前,劉媒婆已經等的抓心撓肝了,眼看這時辰就到了,楊大官人還不來,可彆再出什麼幺蛾子。
劉婆婆仔細想過,但凡讓她心驚肉跳,沒法和和氣氣保一回媒的,大多和這位楊大官人有關。
“陌上”繡坊後宅廳裡,李師師陪著談夫人坐著。
肥玉葉挨著母親,綺羅著身,婉鸞嫵媚,儼然大家閨秀。
眼看著時辰將到,李師師不禁暗暗有些著急。
她也不敢保證,哪怕有了肥天祿的首肯,談氏夫人是否就願意把女兒嫁予他人為妾。
雖然楊家許了他家女兒不遜於正妻的諸般資格,可對外說起來不還是妾麼?
結果二郎居然還要遲到,談夫人恐怕會更不樂意了吧?
偷偷看一眼談夫人的模樣,李師師和肥玉葉心中便是一沉。
談夫人雖然極力裝著平靜,可那難看的臉色已經掩飾不住了。
談夫人現在心慌的不行。
雖說還沒到時辰,可……哪有男方上門提親,真就依著時辰,不肯早來個一時半刻的?
彆是……彆是人家男方不肯登門了吧?
聽李夫人說,那男方是開國郡公、左諫議大夫,而且還不到三十歲,容顏端正英俊,一表人才。
這……這樣條件的男子,憑什麼要納一個自梳女呀。
彆是女兒的怪異癖好被人家聽說了,生出了嫌棄?
哎,我一聽時就覺得不行,如果是個尋常男子,咱們家大不了多陪嫁些財物,再主動幫人家納幾房妾,也就不算虧了人家。
可……可騙婚騙到這樣的青年才俊頭上,雖說女兒她爹也是朝廷大員,終究後患無窮的呀。
肥玉葉也是暗暗焦急,原說是上午來,忽要參加禦前會議,推遲到了下午,結果下午又遲遲不至。
想來是禦前會議上發生了什麼緊要的事情?可……母親她能理解麼。
一會兒母親以為我又在騙她,發作起來,可怎麼得了?
談夫人攏在袖中的手,指甲都紮到了掌心裡。
恐怕人家是真的不會來上門提親了,這……這也怪不得人家,隻是女兒的顏麵……
罷了罷了,以後我也不催她了,就佯作不知吧。
要不然催的狠了,女兒一怒出家還是好的,萬一她羞愧難當死給我看,那可怎生是好?
李師師怕,談夫人怕,肥玉葉也在怕,三個女人坐在那兒,表麵上談笑晏晏,不鹹不淡,心裡各自擔著心事……
忽然,管事婆子跑了進來,喜孜孜地道:“夫人,姑娘,劉媽媽領著一位大官人來了。”
“快請,不不,我自去相迎。”
談夫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她才四十出頭,不到五十歲稱不得老身,對自己家仆也不必稱妾身,故而就以“我”、“吾”自稱了。
李師師和肥玉葉對視了一眼,暗暗鬆了口氣。
玉葉剛要跟上去,談夫人便惱道:“你怎好拋頭露麵,沒個規矩!快回避。”
轉臉麵向李師師,談夫人又換了笑模樣:“李夫人,請。”
肥玉葉苦笑,隻好轉身避開。
談夫人拉著李師師的手腕,便急急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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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