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先讓天下人都看到她的存在,再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到那時朝廷也好、官家也罷,再如何想息事寧人,也無法堵住悠悠眾生之口,才會為她主持公道。
眼下,她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露出半點彆有所圖的樣子,她就做一個安心備考的女童生,等著考舉人就是了。
……
楊沅昨兒晚上是由青棠和阿蠻服侍歇息的。
楊沅和她們在一起時,其實一直都比較注意,因為楊沅不想讓她們太早懷有身孕。
阿蠻正在漸漸長開,原本的青澀正漸漸蛻變成少女的嫵媚,仿佛破繭的蝴蝶。
阿蠻的胸很美,雖然還沒有達到它最完美的狀態,但它是天下公認的最完美、最自然的水滴狀。
所以侍奉自家老爺的時候,阿蠻很懂得展示她的長處,她會若有意若無意地把它湊到楊沅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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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在這一點上是比不過阿蠻的,所以聰明的小青棠就會在“不經意間”,把她盈盈圓圓的蜜桃臀湊到楊沅的眼皮子底下。
粉粉嫩嫩,鮮桃一口,難道就比你個北方小蠻子差麼?
哼,那可是我師公最愛的地方呢。
楊沅覺得,禮部左侍郎王慎之和禮部右侍郎孫藝嘉,他們還比不上青棠和阿蠻兩個小丫頭聰明。
青棠和阿蠻兩個小姑娘,還知道如何展示自己最大的優點,來“媚上邀寵”。
可是王侍郎和孫侍郎這兩位朝廷大員卻隻會對掐,隻會采用踩對方一頭的方式爭取自己的出頭機會!
次日,陸遊領著郭玉岫去麵見曲尚書的時候,曲尚書正和兩位侍郎閒坐敘話。
說是閒坐敘話,其實曲尚書等於是非正式地向兩位侍郎交接事務了。
曲尚書的致仕奏表已經遞上去了,這件事兩位侍郎當然是知道的。
所以他們也清楚,尚書之位的繼任者,很可能要從他們之中產生。
宗陽宮事件發生時,孫侍郎正受邀在建康太學講學。
宋國有兩處太學,一處在臨安,一處就在建康。
另一位王侍郎,當時則在主持朝廷大考事宜。
所以閱兵禮和獻俘禮是由曲尚書一手操辦的,兩位侍郎因為沒有受到牽累,反倒成了他們晉升的機會。
隻是,機會彼此都有,上位隻有一人。
那麼,誰能上位?
誰更加眾望所歸,當然就是誰上位。
孫藝嘉孫侍郎的資曆更老,道德文章名聞天下,常往太學去講學,威望隆重,上位的呼聲自然最高。
事實上也是如此,方才曲尚書和他們談話的時候,已經隱隱約約透露出了這種意思,大概率是由孫藝嘉接替曲尚書的位子了。
這個時候,陸遊帶著郭玉岫,到了曲尚書的簽押房。
陸遊把郭玉岫請求參加科考的事,對曲尚書和兩位侍郎彙報了一遍。
陸遊還著重提出,因為金州府拒絕讓她報名,使得她隻能進京告狀。
而“放解試”將於四天後,在大宋全國各州府縣同時開始考試。
所以就算朝廷特批允許她參考,郭玉岫也來不及趕回金州了,朝廷還得特批她在臨安參加“放解試”。
南宋時的金州就是後世的陝西安康,如今陝北和關中在金國轄下,陝南地區則在宋國轄下,那裡距臨安確實有點遠。
陸遊這麼說,是因為他覺得這事很好解決。
就算尚書和侍郎對此不以為然,可眼下就是讓人家郭姑娘抓住了這個漏洞,那就得允許人家考呀。
從曲尚書的暗示中,聽出自己將要繼任尚書之位的孫侍郎正在心潮澎湃之際,聽陸遊這麼一說,當即沉下了臉色。
“胡鬨!這種事情,陸員外你本不必報上來的。科考是朝廷的掄才大典,女子考來何用呢?憑白浪費了朝廷籌備科考之資源。
一個女兒家,不好好的相夫教子,偏要跑來參加什麼科考,拋頭露麵,有傷風化,不成體統。
我禮部乃風化之源,是傳播禮製、端正風化的所在,陸員外你怎麼能助長她這種歪風邪氣呢。”
王慎之聽出自己與尚書無緣了,心中沮喪的很。
雖然隻差半級,可是越往上坑越往少,如今朝中出了大事,有多個官員落馬,這種情況下自己都無法更進一步,以後機會也就更加渺茫了。
問題是他的歲數也不小了,熬資曆等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耗得過孫藝嘉。
如果就在侍郎位上坐到致仕,等死了以後才由朝廷恩賞,給他加個尚書銜,那是何等的悲哀。
王慎之正在自怨自艾,忽然聽孫侍郎這麼說,心中陡然一動。
他不甘心,不是還沒正式下達任命麼?不是要等此番大考結束,曲尚書才致仕嗎?
如果我能……
“孫侍郎此言差矣!”
王慎之放下茶盞,目光炯然,聲音也異常地激動起來:“國家律法如此,那麼我等就該嚴格循法而行!律法公正而神聖,便是天子也要守法,怎可隨意踐踏!”
楊沅本以為他做好事不留名,把人給引見到禮部,這事兒也就穩了。
卻不想正值禮部人事動蕩,自以為尚書之位已穩的孫侍郎有心表現,自覺已經失去機會的王侍郎要爭那一線生機,這事兒就此鬨大了。
王侍郎麵帶微笑,擲地有聲:“某以為,該允許郭玉岫參考!”
贏了侍郎變尚書,輸了侍郎還是侍郎,穩賺不賠的買賣,王侍郎決定,搏一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