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先從飲食和穿用上著手,環境會悄無聲息地改變一個人。
三年?三年又三年,你知道你這三年我打算讓你怎麼過嗎?……
楊沅沒有穿著戎服,剛剛成為利中之主,不必要強調自己的統帥身份,刺激利中諸將。
溫水煮青蛙,煮的可不隻是梵清那個峨眉山上的小蛙蛙。
對時寒將軍他們來說,亦如是。
楊壽穿上了一套威武的鎧甲,隻是絆甲的革帶漆成了白色。
他是軍人,是不必拘束於平常人的守孝之製的。
兩口大錘,就掛在戰馬的得勝鉤上。
楊沅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
今日閱兵,他會把楊壽帶在身邊。
他是楊政的長子長孫,少將軍楊壽。
請...您....收藏6...9...書....吧....!
他站在自己身邊,自己接手楊政的政治遺產,便更加叫人無從置喙。
楊連高換上了一身淡青墨紋的輕衫,帶著刀妃妃出來了。
考慮到此去是軍中,楊連高讓刀妃妃換了身衣衫。
不再是白夷傳統服飾,也不是純粹的中原服飾,而是帶著胡風因素的一套女衫。
這樣方便騎馬。
短衫,窄袖,小翻領,隨著服飾一變,便又換了一種氣質,從柔媚變成了俊俏。
忽然看見梵清站在楊沅身後,楊連高和刀妃妃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這……
他們還以為梵清一定被關進了大牢,這怎麼……
楊沅這是……納了個尼?
看到梵清紅腫的像桃子似的雙眼,楊連高和刀妃妃一下子就明白了。
刀妃妃見自己表哥被打的極慘,心中對梵清本來很是怨恨,但這一刻,忽然就有些憐惜她了。
“表哥。”
刀妃妃輕輕牽了牽表哥的衣角,小聲地道:“楊撫帥他怎麼能這樣啊,人家是出家人呢,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楊連高也有些發呆,原來……楊沅說的嚴懲,是這樣子啊。
刀妃妃見他不說話,有些生氣地道:“表哥,這種男人太壞了,你要離他遠些。”
楊連高定了定神,拍拍刀妃妃的小臂,溫言道:“我與楊撫帥來往,是為了我們楊家,為了我們大理。
妃妃,你該明白,大宋對我大理,一向不大待見的。
你以為我如此巴結這位大宋權臣,是為了什麼?
你心中不悅,表哥明白,但是千萬不要形諸於顏色。”
刀妃妃見他說的鄭重,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楊連高微微一笑,道:“楊沅好色,不代表其他的德行就有虧。蛾眉皓齒,伐性之斧也。
我就不同了,這一輩子,隻願擇一有心人,白首終老足矣。”
刀妃妃聽了心怒放,喜孜孜地道:“人家隻是一個小女子,表哥要背負承擔的就多了,考慮事情,自然不能如我一般隨意,妃妃明白表哥的苦心。”
“明白就好,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觸怒這位大宋重臣,我們要努力結交他。你先登車吧。”
那邊,楊沅正與趕來的時寒和高敢說話。
兩位將軍都是全身披掛,與楊沅言語已畢,兩位將軍便上馬,先去軍營那邊準備了。
楊連高見楊沅騰出了空兒來,便連忙催促刀妃妃上車,自己坐上馬背,趕了過去。
楊沅剛剛在馬上坐定,近百名侍衛也都上了戰馬。
梵清被一個個強壯高大的騎士護擁在中間,那種局促不安的感覺頓時緩解了許多。
這樣,就不會有很多人看到我一個小女尼,跟在他身邊了吧?
總是這樣子也不行,我該做幾身世俗服裝,以後做他保鏢出行的時候就換上……
小尼姑那邊胡思亂想著,前邊,楊沅則與楊連高並轡而行。
說是並轡,楊連高還是很自覺地落後了小半個馬身,隻是為了方便與他說話,才不好再退。
“撫帥,那位梵清師父……”
“哦,梵清昨日痛毆了得步一頓,這是她的不是,不過我已經嚴厲懲罰過她了。”
“啊哈哈,撫帥真是個妙人兒,這懲罰,著實有些出人意料啊。”
“得步不是在責怪本官輕赦了她吧?”
“不會不會,撫帥想多了。哈哈……”
楊連高提馬湊近了些,笑吟吟地道:“食色性也。男女飲食,人之大欲存焉。
就連孔夫子都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可見,好色乃人之天性。
見而心醉,望月而神迷,美人款款,如飲佳釀,方不虛度一生嘛。”
“哦?難怪得步你跋涉千裡,身邊也有刀姑娘那樣美麗的女子相伴。哈哈……”
楊連高微笑道:“妃妃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連高一向把她當成親妹妹。
隻是妃妃活潑,想隨連高出來見見世麵,這才帶在身邊。
連高與表妹,從不曾涉於男女之情!”
“哦,那倒是本官誤會了,得步勿怪。”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撫帥就不必太過客氣了。”
二人說說笑笑的,一行車馬便出了南鄭城。
南鄭城附近駐紮有時寒的馬軍和高敢的步軍。
今日楊沅要檢閱的,就是拱衛南鄭城的這兩支最主要武裝。
由於時寒的馬軍校場要比步軍校場寬闊的多,所以檢閱地點,就定在馬軍這邊。
這樣也省得楊沅兩邊奔波。
對於這樣的安排,楊沅自然也是很滿意的。
不料,當楊沅趕到馬軍大營時,卻在轅門外意外地被人攔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