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舒窈看著就有點邪性,雖然刀妃妃說過她們是自幼的好友,但是誰能保證,她為了達到目的,就不會綁架刀妃妃,從而逼迫自己就範?楊沅已經從梵清口中知道,高舒窈所用的那種銅鈸,名叫羅漢鈸。
高舒窈的那對羅漢鈸一旦碰上梵清的金剛杵……
所以,有梵清陪在妃妃身邊,楊沅很放心。
……
夜晚,楊沅回到了自己所住的竹樓。
這些日子的歇養,楊連高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又恢複了可以慢慢行走的狀態,隻是比剛離開大理城的時候慢一些。
為楊連高進藥敷藥的禦醫,今晚不慎跌落竹樓樓梯扭斷了脖子。
楊連高此番出行,就隻帶了這麼一個禦醫。
好在現在胯下受的傷痊愈的差不多了,幾乎不用再敷藥。
如果需要,隻是簡單的敷藥,旁人也能搞定,倒是不用擔心什麼。
楊沅打算明天再讓楊連高歇養一天,後天便一起回大理城。
走進竹樓,油燈昏暗。
忽然,“篤篤篤!”
三聲叩擊聲傳來,楊沅尋聲望去,就看見了一隻蘭般優美的柔荑。
那青蔥玉指上戴著戒指,聲音就是戒指輕叩竹牆發出來的。
然後楊沅就看到,高舒窈正坐在燈下。
燈下美人,愈增三分顏色,百媚千嬌。
“楊撫帥回來了,請坐。”
高舒窈落落大方,倒似她才是此間主人。
楊沅微微有些詫異。
他倒是並不奇怪在如今戒備更加森嚴的情況下,高舒窈還能從容潛入。
畢竟她的身手十分高明。
楊沅隻是沒想到她麵對自己時,能夠如此淡定從容、嫣然微笑。
楊沅沒有猶豫,走了過去。
不過,他沒有坐在桌邊,離的太近的話,如果高舒窈猝然出手,應付起來還是很麻煩的。
這個女人,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甚至,尤有過之,楊沅總覺得她的笑,她的舉止,有一抹隱隱的邪媚之氣。
所以,楊沅坐在了榻邊。
不過,這個動作,顯然讓高舒窈有了錯誤的解讀,她的眸光暗了一暗,然後便又輕笑起來。
“那日被人打擾,沒能和楊撫帥深入交談。今晚你我,可以秉燭夜談了。”
楊沅道:“高姑娘所說的,你能給我雙倍的好處,是指什麼?”
高舒窈信心十足地道:“一切。割地、賠款、駐軍。”
她有信心代段皇帝做出這個決定。
畢竟,段氏連江山都丟了,隻要能拿回來,付出什麼代價不可以?
而且,段氏直接控製的地盤也就是大理一府之地。
其他的地盤本就各有部族酋首,割讓出去又怕什麼,反正不心疼。
楊沅聽了卻笑了。
換一個現代的通訊條件和交通條件,他會欣然答應。
但是在這個時代的客觀條件下,你給他更多,他也不稀罕,因為消化不了。
這個妙香國度對大宋是沒有威脅的,那何如讓它穩定地存在在這裡。
隻要解決了西夏、解決了金國,回過頭來時,解決這兒就是一句話的事。
楊沅莞爾搖頭:“如果姑娘你說的是這個,那我們就不必再談了。我隻要一處涼山州就可以了。”
楊沅不怕對她交代自己的底牌,因為楊沅的談判對象是楊連高。
而高舒窈和楊連高現在這麼惡劣的關係,說給她聽又怕什麼。
高舒窈俏臉一眯:“涼山州?那窮鄉僻壤,到底有什麼?”
楊沅道:“窮鄉僻壤,我拿下來才容易。至於說我要什麼,我要的不過就是開疆拓土之功!”
高舒窈沉默良久,道:“就算如此,與我合作,難道不強過楊連高那個賤人?
小刀跟我說過,他為了得到你的幫助,出賣了妃妃。他這等人品……”
楊沅打斷她的話道:“你背後站著的,是段氏吧?我看,還是算了,段氏風一吹就倒了。
我費力氣把他再扶起來,得到的就是我現在已經可以得到的東西,那不是窮折騰麼?”
高舒窈瞪著楊沅,忽地甜甜一笑,有些妖豔的魅惑。
“那……如果再搭上一個我呢?”
高舒窈盈盈站起,邁著貓步,嫋嫋地走向楊沅,走的很慢。
“楊連高大婚之夜,就被我廢了,此生再不能人道。但,我終究是得了一個王後的名份……”
高舒窈舔了舔嘴唇,媚眼如絲如縷。
“你覺得,合作者是楊連高那麼麵目可憎的死太監,亦或者貌美如的我,哪個看著更賞心悅目呢?”
她已嫋嫋走近,眉眼嫵媚,豔光四射。
“一個美麗妖嬈的王後,任你予取予求,是不是和攻城掠地一樣,讓人飄飄欲醉呢?”
高舒窈伸出纖纖素手,輕輕搭在了楊沅肩上。
楊沅沒有躲開,也沒有戒備,這讓高舒窈心中一鬆,暗自得意。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用上了“明妃六相”了。
以色為媒,惑人心誌之術,世間本來就有。
不過,能因此讓人神魂顛倒,始終不可自拔不得清醒,那就有點誇張了。
但,正如喝了酒之後,很多人平時會自控住的一些表現便失去自控之力。
這種媚術,也有一樣的效果。
隻要能讓楊沅心誌鬆動,那麼本來就不是非要拒絕的條件,她這邊就會加了砝。
誰人無情?誰人無欲?誰人不愛美色?
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從心靈意識下手,攻破他人心防,即便是在現代談判藝術雖,也是極高明的一種手法。
高舒窈很自信,即便不懂什麼“明妃六相”,憑她的身材相貌,也足以令世間大多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更何況,她還精通媚術。
楊沅很年輕,年輕而身居高位,他還想立開疆拓土之功,這個人野心很大。
而野心很大的男人,又有幾個不貪戀美色的。
**強大、精力旺盛的男人,才能成大事。
這種男人,在生理上本來需求也更強烈。
沒有**之心的男人,那還叫男人?
不過,高舒窈隻是給楊沅畫個大餅罷了,她可沒想真的搭上自己。
吊著他,等我弄死楊連高,削了絲毫不尊重我本人意見的家族的麵子,本姑娘就拍拍屁股遠走高飛去也。
小刀……,算了,不告訴她了。
她都已經跟了這狗男人,我要是告訴她,徒增她的傷心。
想到這裡,高舒窈笑的更甜了,一雙狐眼更加勾人。
她輕輕彎下腰,把沉甸甸的堅挺輪廓呈現在他麵前。
高舒窈嗬氣如蘭地道:“人家可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這樣的攻城掠地,撫帥想不想要呢?”
說著,她的手,還在楊沅肩上曖昧地輕捏了一把。
此時的她,不但在動作上散發出極其強烈的無聲誘惑,就連眉眼之間,都煥發著難言的妖異魅惑之力。
楊沅盯著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兒,一把抓住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高舒窈頓時心中一跳,這狗男人想乾嘛?
我可不要對不起小刀。
“不行呢。”
高舒窈巧笑嫣然,嬌滴滴地道:“撫帥還沒答應,更沒做到,可不能占人家便宜……”
漂亮!
楊沅心裡讚了一聲,他都想鼓掌了。
高舒窈這段動作、體態、神情、眼神的精彩演繹,都可以入選北影經典鏡頭教材了!
楊沅並沒有被“明妃六相”的氣機牽引影響到。
他隻覺得特彆好看,還想再看,但神誌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如果解釋一下的話,“明妃六相”是以皮相之美,附帶靈魂攻擊。
而楊沅的“蟄龍睡丹”,可是在行功時,直接就能以氣機牽引影響彆人的意識。
哪怕那個人和他隔著一堵牆。
“明妃六相”不要說隔著一堵牆了,就如那晚一般,夜色之下,隔著一丈多遠,她又淋了水,便完全沒有了效果。
兩者高下立見,怎麼比?
之所以楊沅會在梵清那兒吃癟,是因為梵清的“不動尊”心法,修至圓融無垢後外物無所撼動。
於是,在高舒窈臉上羞笑,心中嫌棄,想要抽回手的時候,楊沅動了。
楊沅的手突然靈蛇一般向前一滑,纏腕、彆肘、絞臂、擰肩……
梵清如果在這兒,她會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因為她就被楊沅這麼偷襲過。
一招製敵。
高舒窈的羞笑還僵在臉上沒有散去,就聽楊沅對著外邊揚聲說道:“國相,高小姐應該有心情和你談一談了,請進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