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為過……”伏羲點點頭，“如果真有人抵達那樣的程度。”
“不過照這麼推理，強大的也並非是我們先天神聖……用洪荒宇宙的力量砍死三百魔神，征伐的主力應該算盤古吧？”
“這好像不能說明，洪荒就比混沌時代強大？”
“你這樣的說法，不對。”鴻鈞道，“修行的最終成就是因人而異的……你要將盤古也算進混沌時代中，那的確沒有可比性。”
“所以拿最強戰力做對比，並沒有太大意義……嚴格來說，兩個時代做對比，看得是各自法則大道的格局，與天地支撐的最高境界。”
“而在這方麵，踏入過那個時代的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雖然具體表現形式截然不同，但無論是深度還是廣度，洪荒世界的法則大道都比混沌時代勝出一線。”
“換而言之，在這片天地中修行，想要走得更高更遠，比混沌中機會要多很多。”
“而且，盤古終結混沌時代，開啟洪荒紀元，然後這個世界孕育的最完美生靈——先天神聖，其普遍能達到的修為放到混沌中隻能算是螻蟻？”鴻鈞哂笑著，語氣中有幾分玩味，“這怎麼可能？毀掉強大的混沌，就為了換來一個弱小的洪荒世界？”
“甚至還為這個世界付出巨大代價，身軀都道化在其中——成果要是遠不及犧牲，那盤古他這樣做圖什麼？失心瘋了嗎？”
“也對……”伏羲仔細想了想，而後自失一笑，“是我想岔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他試圖為自己開脫一下，“畢竟這麼多年，偶而發現一些混沌遺留產物，追溯下去都很可怕，而我們洪荒世界？現在金仙沒多少，太乙更少的可憐。”
“潛意識的對比，就感覺洪荒不如混沌了。”
“是這樣？”鴻鈞笑笑，“這種情況隨時間發展，自然而然就會解決，終有綻放最璀璨光芒的一天。”
“不需要妄自菲薄……事實上，這個時代天地認可支撐的修行境界，最高到大羅，這其中的潛台詞已經很明確。”
“放到當年的混沌時代，這也是極限。”
“更高層次，或許有，或許沒有，但縱然是有，那也隻能靠自己的智慧才情去踏出一條路，外界環境再不能提供多少幫助。”
鴻鈞有太多的感觸——他現在其實也麵臨這個問題，前進無路，隻能一點點摸索。
“不過相比起來，我們洪荒宇宙誕生的生靈，比混沌中那些存在幸運不少——最起碼前麵還有希望，有一座不朽的豐碑。”
這是在說盤古，如那黑暗前路上的希望燈塔，照耀了永恒。
……
“我們先天神聖，數量應該不會太少，或許有數千之多吧？”伏羲沉吟道，“如果比照洪荒天地與蒼茫混沌的巔峰力量，那麼混沌時代又有多少魔神？”
“常言三千魔神三千道，我有些好奇，真的有三千之數嗎？”沉思片刻，他問出一個深埋心中很久的困惑，“是誇張的形容？還是真實的情況？”
“甚至……是更多？”
“你可以猜一猜，哪一種最有可能？”
“我想，應該是最後一種吧？”伏羲遲疑開口，“除卻一些真正誕生於混沌中的生靈，還有未來者降臨……而隨時間的流逝，這種特殊存在，理論上應該還在不斷增加？”
“正是。”鴻鈞頷首，“事實上，三千之數隻是虛指，真正數量要比這個數字多得多。”
“哦？”伏羲感興趣起來，“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鴻鈞搖頭，“那個時候我也不敢靠的太近，否則盤古要是殺紅眼、順手給我一斧頭怎麼辦？”
“也就是做個旁觀者，有些地方如同霧裡看花一般。”他在感慨，“那片混沌戰場中，時間空間都是錯亂的，每一個瞬間都不知道有多少強大存在逆著時間線降臨，又有多少大羅至尊在裡麵戰死。”
“混沌魔神的總體數量不斷改變……而那變化的趨勢，是一直在增多。”
“至於究竟有多少？很難給出一個準確的數字。或許隻有親身經曆這一切的盤古，才能清楚的掌握吧？”
鴻鈞給伏羲描述了一種悖逆常理的時空格局，那是由盤古大神所開辟出來的驚世戰場，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敵手，不管敵人的數量是一千、三千甚至是一萬，都會被容納在其中，進行最可怕的廝殺！
那是一段被扭曲與蜷縮起來的歲月，它可以很短暫，隻是發生在眨眼間，也可以很漫長，走過了無量量紀元。
直到盤古亦或者是諸多混沌魔神其中一方儘數落幕，那一戰才宣告終結，塵封下一段最淒涼的古史。
“盤古的境界，不可深究，無法猜度，超出常理。”鴻鈞唏噓，他回憶曾經見到的種種場景，心中一樣在發寒，“那是真正的摧枯拉朽，無雙無對！”
“也正是因為他所有過的表現，我才對那不周天柱中的秘密感興趣，想要借此了解一些更高遠的境界。”
“隻可惜……”
場中的氣氛一時沉默下來，每尊神聖都有自己的心緒，或是敬佩，或是感歎。
“你們好好成長吧……一些往事，一些內幕，隻有成就大羅，才能去深入的探索。”半晌之後，鴻鈞開口，“當然到那樣的境界，很多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不要太在意已經逝去的那混沌時代，而是要放眼現在的天地。”他的話音悠悠，“隻有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過去不可追，未來不可依，唯現在是真。”
“大羅啊！”伏羲深深的歎息，“我修行這麼多年，至今才半步太乙中期，想要大羅？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而我在諸多神聖中走得算是足夠快的，都隻有眼下這種水平。按道友的說法，洪荒時代巔峰成就的生靈要比混沌多、比混沌強，但前提是我們這些神聖徹底圓滿……總感覺，有些遙遙無期啊！”
“路總要一步一步去走，沒有捷徑的。”鴻鈞道，“再說了，你們隻要拾階而上，總有登頂的一天，還想奢求更多嗎？”
“我是怕出現意外，沒有辦法迎來輝煌的一刻。”伏羲搖頭，“這一次，真的是嚇到我了。”
“一尊苟延殘喘下來的混沌魔神……這太防不勝防，誰知道哪一天，又會出現類似的例子？”
“到那個時候，說不得我們還沒來得及登頂，就倒在暗中的黑手下。”他有些擔憂，“傳說中，魔神不是都已經死絕、被盤古大神徹底葬下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變數？”
“絕殺魔神，這隻是過程，而不是結果。盤古所要的，隻是無人能乾預他開天辟地的舉動而已。”鴻鈞話音淡淡，“至於僥幸活下來一兩個混沌魔神，那又何妨？成不了氣候的。”
“事實上，到那個境地，要麼對盤古投誠，遵守他定下的規則，要麼半死不活，處在彌留的境地，無法對洪荒天地造成太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