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長魘宮,我們的損失如何?”她詢問著殿中因為傷勢過重不得不停下來調養修正、放棄追殺圍剿餘孽行動的神聖,“還有,收獲又如何?”
“損失……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還是要看衡量的標準。”那尊太乙歎了口氣,“從高層力量上考慮,隻是有人重傷,卻沒有誰戰死,這就是托天之幸了。”
“也多虧了當初伏羲副殿主率領著我們一起研究,耗費諸多心力研究出的涅槃丹,又傾儘庫藏將它們煉製出來,幾乎是讓大家都多了一條命——隻要不在一瞬間遭到即死性打擊。”
“不過,我們的七隻軍團沒這待遇,損失就慘重了。”他的臉上有些愁容,“有三隻軍團,編號都可以撤銷了,被徹底毀掉。”
“無妨……”元凰沉吟著,很快做出指示,“隻要頂尖力量還在,這些中堅基層要多少又多少……一段時間後再看,你便會發現它們就補齊了。”
“我們統禦浩浩山河,這裡麵繁衍了多少生靈?千億?萬億?兆億?無法計算。”她有一種淡漠的語氣陳述,“這樣巨大的基本盤,什麼樣的天驕人傑誕生不出?”
“再有時光歲月的堆砌,我們這些引路者的存在……真仙、金仙的成就雖說不容易,卻也不至於難到哪去。”
太乙境界才是真正的天塹,而在這個層次之下,都不足以讓鳳凰另眼相看。
“殿主說的是。”那神聖頷首,開口附和,而後話題又轉到另一個方麵,“除了這些人員傷亡的損失外,必須要提的是物資上的消耗。”
“秉承當初伏羲殿主給我們製定的戰術——能夠用資源放到的對手那就不要有絲毫節省,我們在這方麵的支出有些多。”一邊說著,這太乙強者的臉色都不能淡定,嘴角在抽搐,“這一戰,最起碼打掉了我們庫藏的一半,甚至還不止!”
“呃……”
小鳳凰愣住了,表情有些僵硬,心疼之色都顯露在麵容上——她大概都能想象的出,這裡麵得有多少是她的私房錢?
就這麼揮霍出去……當初有多麼痛快,現在心情之糟糕一樣成比例返還回來。
“唉……隻要大家都還活著就好,資源什麼的,沒了再慢慢積攢嘛!”她勉強開口,不知道是解釋給彆人聽,還是在撫慰自己受傷的內心。
突然的,一道靈光閃過,讓她雙眼陡然間閃亮,甚至都放射出光輝,熾盛無比,“對了……覆滅了長魘宮,他們的庫藏應該屬於我們的沒錯吧?”
“快點去把他們挖出來!”
“這個……”站在她身前的神聖表情古怪,卻是沒有移動離開,隻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鳳凰兩眼,吞吞吐吐的解釋道,“方才我已經去查看了一下……”
看著他的表情,鳳凰的心一瞬間就提了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附上心頭。
不過,她終究還是按捺下這種感應,並且努力說服自己——“錯覺……都是錯覺!”
與此同時,她還勉強開口,進行詢問,“怎麼樣?珍稀的材料很多對吧?”
“嗯……唔……咳……”這尊神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麵對殿主大人滿懷期望的眼神,他最終咬了咬牙,選擇殘忍摧毀她美好的夢想,“我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成為了一片白地。”
“什麼意思?”少女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兩個八度,尖銳道極點。
“就是說……什麼都毀了,一切都不複存在。”低垂著頭,無比小心的解答,生怕遭受鳳凰暴走後的遷怒,他現在這重傷之身可承受不起,“我查看了一下,那裡麵似乎設有自毀的法陣。”
“法陣,可能與長魘宮的神聖相關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他輕歎著,“我大概也能猜出他們的一些心思。”
“如果這一戰贏了,那自然是一切照舊;而要是輸了,就讓它們全數毀掉好了,算是陪葬的祭品。”
“總而言之,是絕對不會留給我們這生死敵手來接收……一絲一毫都不行。”神聖目光微斜,看著元凰手中的一柄長戟,一張小弓,“換種說法,殿主您現在手中這兩件繳獲的先天靈寶,可能就是我們這次行動唯二的實質性收獲了。”
鳳凰徹底失聲了,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成了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雙眼空洞無神,那是心痛到極點之後的反轉,那是對整個世界都不在乎了。
“殿主,我們還是賺的。”那神聖看出不對,努力勸說,“先天靈寶,價值無量,我們萬神殿這麼多年才有幾件?”
“也對。”元凰回過神來,提振精神,自我安慰,“我沒吃虧……我沒吃虧……”
“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好疼?為了這一戰,我都快把梧桐靈根給刮成了一根光杆,枝葉都沒幾片了……”
“不是上品的靈寶,都沒辦法挽回我心中的痛!”少女的眼中,此刻有熊熊火光在燃燒,“這一定、必須得想辦法彌補回來!”
“對了……伏羲!”她突的一拍掌,“他說過在打下長魘宮後,要借用這場地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實驗,驗證一個想法。”
“還口口聲聲的說,一旦成功,便會為我們每個人增添一筆豐厚到難以想象的修行資糧,而整個世界的格局都會隨著被傾覆!”元凰驀然輕歎一聲,“現在我把長魘宮給覆滅了,他的那什麼實驗可千萬要成功才行。”
“不然呐,有些事情嘛……我就要找他好好談談了!”
……
萬神殿的核心,那梧桐神樹所在的中央腹地,還是一如往常的和平、安詳。
前線的征伐戰火,顯然是影響不到這裡,一切事物都照舊,按照原本的軌跡在運轉。
而在這其中,在此時此刻,某個被元凰深深惦記的存在,卻是徹底的活躍了起來。
“呔……道友請留步!”
一聲突兀的大喝,驚動白澤的手都有些發抖,麵色不善的回頭,“伏羲,你在搞什麼?”
“我在看相呢……”伏羲坦然答道,“白澤道友,我看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頭頂上更是隱隱有一顆死兆星若隱若現,這是大凶之兆啊!”
“你能不能說點靠譜點的話?”白澤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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