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著耳邊的噩耗,白澤一瞬間臉色就蒼白了,語無倫次,“我?我怎麼……不,怎麼是我?”
“現在離玄殿是跟我們撕破臉的死敵關係唉?你讓我一個人去麵對他們,跟把一隻羊送進狼窩裡有什麼區彆?”
“我不服……我抗議……”他在叫嚷著,神情激動,“我為組織流過血,我為萬神殿發展至今付出過重大犧牲……我要民主投票,駁斥回這個不神道的安排!”
“唉……”伏羲很惋惜的歎了口氣,“我們萬神殿將民主、將自由,可這不是專斷任性的民主,而是科學的、集中的民主,是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
“白澤同誌啊……在你沒注意到的時候,我們大家就進行過談話了……”他的目光中帶著傷感惆悵,還有一絲絲的快意,“一致決定,將這個任務交付於你!”
“所以,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能說呢?老老實實服從組織上的安排吧!”
“就像我之前念的那兩句詩一樣,才是一個合格的黨,不,萬神殿殿員對不對?”
報仇不隔夜——伏羲就是這樣性格果決的人物。
不……這一次拖延了一晚,可這也是事出有因。
整個晚上,不停聯絡萬神殿現今坐鎮在其中的先天神聖,爭取到了所有人的認同與讚可!
除了白澤。
所以,當他開口,便已經是定數,是“民主”的決議!
在白澤僵硬的表情中,他耳邊徘徊的是諸神共同的表決聲,一個個非常的有力和果斷,不帶一星半點的拖泥帶水。
相比以往,工作效率簡直逆天!
“讚同!”
“副殿主此言大善!”
“合該白澤道友有此一劫……啊,不,是該擔此重任!”
“對對對……隻有這無雙智者,才能遊刃有餘的合縱連橫,將那些對頭玩弄於股掌之間!”
諸神發表著自己的看法,沒有一個反對,儘皆是對白澤的阿諛奉承,此行非他不可。
這讓白澤震驚到無以複加,張口卻無言,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一個個點指過去,“你們……你們……”
“怎麼狠的下這心?”
……
事實上,出使離玄殿,這本就是早些時候既定下來的計劃。
當然,計劃是做出來了,卻還缺乏執行的人手……萬一離玄殿的高手腦子一抽,琢磨著是不是要殺個使者祭旗,那不就危險了嗎?
你退讓,我不肯,一直在僵持著,始終沒有個定論,讓伏羲也是舉棋不定。
直到……白澤“甘於奉獻自己”,無意中挖坑埋人的舉動,讓當時在場的神聖目光閃亮。
“好人啊!”
根本不需要暗地裡的交流,無言的默契下做出了同樣的行動。
真以為,伏羲舉報信箱裡收到的那些東西,是無緣無故來的嗎?
純粹就是找一個頂缸的上去,抗下這最一口最危險的大鍋!
不然他們看笑話都來不及,哪裡有這樣一份公德心,對辛災樂禍的白澤進行正義的舉報?
故此當伏羲決定串聯時,幾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唯有白澤一個神被蒙在鼓裡。
而今,一場多數人對少數人的暴力就上演了,“民主”而“公正”的將白澤推舉上了使者的寶貴位置。
“白澤同誌啊……看看大家對你的期望,是多麼厚重的一份情誼?”伏羲的語氣無比沉重,“所以眾望所歸,你就從了吧!”
“我……我……”白澤都結巴了,他幾乎是瞬間跳了起來,就要放聲指責。
可是在這一刹那,本來靜坐其身旁的兩位神聖,同時默契的伸手,搭在了其肩上,用力一按!
“轟!”
怎樣跳起來的,就怎樣沿著那軌跡坐回去!
唯有一聲沉悶到讓人聽了都牙痛的聲音響起,闡述著白澤肉體乃至是心靈上的傷痕累累。
“死道友不死貧道,白澤你就認了吧……”細密的耳語聲,源自出手鎮壓的太乙強者,“又不是真的讓你去送死……”
“站在離玄殿的疆域外,倒騰出一個化身什麼的去商討外交事宜,不就妥當了嗎?”
“那你怎麼不去?”白澤狠狠的瞪了一眼,傳音回去,“鬼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殺手鐧,隔空咒殺,因果牽連……那我不死也要殘啊!”
仿佛是竊聽到了他的精神與思感,這一刻的伏羲還在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白澤同誌,我知道你對組織上的安排有些看法。”
“覺得任務很艱巨,很困難……可正所謂——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去完成!”
“而且你放心,我們整個萬神殿,都會是你背後最強大的支柱……無論是信息搜集上,保命裝備的搭配上,都會對你進行最大程度的援助!”
反正是坐著說法,伏羲一點都不感覺腰疼,看著臉色蒼白、甚至還有點慘綠色的白澤,他甚至覺得心情有些爽?
就連身體上還隱隱作痛的那些地方,這一刻也像是吃了什麼大補靈藥一樣,一下子就輕鬆暢快了。
——鳳凰暴走下的攻擊,就算他即使動用靈寶去化解,能打飛那麼遠,一個輕傷還是跑不了的。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還沒好利索呢。
……
“算你們狠……”白澤仰天長歎,無語淚千行。
生活就像被那啥,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試著去享受好了。
而且,他轉念想了想,覺得這卻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嘛……不是說整個萬神殿都會儘最大程度援助我?那麼……’他腦子轉的很快,‘寶庫什麼的是不是要對我全部開放?’
‘有的先天靈寶,是不是要給我用上那麼一陣子?’
‘唔……還有,路途凶險,危機莫測,出使得路上遇到些危險,不得已消耗一些寶貴資源,這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沒錯吧?’
在這一刻,他將伏羲昔日言傳身教的內容融會貫通了,領悟了公款消費大法,發票報銷大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正是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