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監!”小助理驚呼一聲。
本來走遠的厲嚴辭驟然轉身,然後極快地衝回楚幽身邊,聲調都變了,“哪裡難受?”
楚幽難堪地搖了搖頭。
厲嚴辭二話不說將楚幽抱起,通過通道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他抱著楚幽上車,叮囑孫然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楚幽喊道。
“聽話。”厲嚴辭抱緊楚幽,壓抑心底的恐懼再度清晰浮現,他很怕楚幽出事。
楚幽能感覺到厲嚴辭的手臂在輕顫,顫的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握住男人的手,拽了拽,“真的不用去醫院。”
厲嚴辭順著她的力道往下看,這才發現女人裙擺上染著點點血跡,味道也不一樣。
厲嚴辭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空白,“那個?”
楚幽低如細蚊地應道“嗯。”
“回酒店。”厲嚴辭沉聲。
到了酒店,厲嚴辭將楚幽抱回臥房,沒過幾分鐘便拿著乾淨的換洗衣物跟衛生棉進來,語氣嚴肅,“不許洗澡。”
楚幽眼巴巴看著浴室,她的確想洗一個來著……
厲嚴辭說完又出去了,楚幽窩在被子裡等了一陣,在快睡著的時候被人輕輕推醒,她睜開眼睛一看,厲嚴辭端著碗坐在床邊。
“什麼?”楚幽起身往碗裡看了看,是紅糖雞蛋,她微微瞪大眼睛,“你做的?”
“嗯。”厲嚴辭不自然地點頭,“喝了。”
“我隻喝紅糖,不想吃雞蛋。”
厲嚴辭很自然,“我吃。”
於是楚幽小口小口喝著紅糖水,厲嚴辭則在旁邊剝雞蛋吃。明明是七月的熱天,厲嚴辭卻穿著一件淺灰色的薄毛衫,看起來很怕冷,楚幽剛才接碗時碰到他的手,也是冷冰冰的。
“身體還是不舒服?”楚幽忍不住問,“還是說沒好好睡覺?”
厲嚴辭怔了怔,咽下最後一口雞蛋,“沒有,我很好。”
楚幽這兩個問題,足以撫平一切疼痛,他不能告訴楚幽,身體每一處都酸疼無比,也不能告訴楚幽,自從那天她離開,自己隻睡了四個小時不到。
楚幽喝完紅糖,覺得腹部暖烘烘的,也不疼了,於是縮回被子裡,睜著眼睛看厲嚴辭,兩人對視幾秒後,楚幽拍了拍手邊的位置,“要上來躺會兒嗎?”
這叫厲嚴辭怎麼拒絕?他沒怎麼猶豫,就著楚幽勻過來的被子躺下,熟悉的馨香,睡意一下子滾滾襲來。
楚幽發現厲嚴辭很快就呼吸均勻,但男人即便睡著也俊眉輕蹙,楚幽握住他的手,冰冷刺骨。她甚至想給裴宴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厲嚴辭看看。
楚幽纖細的手指順著男人完美的輪廓慢慢勾勒,他問都沒問孩子的事,為什麼呢?
楚幽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就起來了,她輕手輕腳地下床,想去客廳倒杯水喝。
“咚”的一聲,房門被劇烈的撞響,楚幽愣了下,然後趕緊關好臥房門,擔心吵醒厲嚴辭。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一條縫,又被大力合上,好像有兩個人在來回拉扯,因為門沒關嚴,所以外麵的議論聲清晰響起。
“我說了,我要見他!”一道女聲,楚幽就算是死也忘不掉,是秦詩。
孫然態度強硬,“厲總叮囑過,您的事交給我來就好,不用告知他。”
“你算個什麼東西?!”秦詩歇斯底裡。
孫然反唇相譏,“一個被厲總送上彆人的床頭的工具,好意思問我算什麼東西?”
外麵一下子陷入死寂,孫然這話可謂誅心,也是這話,徹底暴露了秦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