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嚴辭眸色幽深地望著她,並沒有碰杯的打算,“我說了,我隻幫這一次。”
蔣芬笑得有些尷尬,“也對,哪兒能總麻煩你呢?”
楚幽看了看蔣芬,知道這女人還沒完。
果然,蔣芬接道“那個嚴辭啊,這次公司虧損了不少,你能先借點兒錢給我們嗎?當然,日後肯定還!”她說著還專門瞥了眼厲父,老爺子聽著,就不信他能拒絕。
厲嚴辭挑眉,“缺失的那三千萬是嗎?無妨,我跟厲昭已經說好了,按照我們新製定的運營模式運轉下去,填上窟窿是遲早的事兒。”
“可是……可是直接填上豈不是更簡單?”蔣芬不死心。
“我既然承諾出手相幫就不會食言,很多東西厲昭得自己學。”
厲父點頭,“嗯,這個沒錯,做生意哪兒有不賠錢的,但賠了能賺才是硬本事,嚴辭你多教教厲昭。”
厲嚴辭輕輕點頭。
“爸……”蔣芬苦著一張臉,“阿昭最近很累啊,這樣繼續下去……”
“做生意的誰不累?”厲父嚴厲地看著蔣芬,“厲氏的難關嚴辭已經保證能度過,你為什麼非要那三千萬?”
蔣芬哪裡敢說,隻有三千萬的帳填平了,蔣強才有可能從輕處罰。
蔣芬下意識看了眼厲嚴辭,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蔣芬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是了,厲嚴辭肯定什麼都知道了!她知道自己要錢是為了救蔣強,他是故意的!
蔣芬放在桌下的手微微顫抖,心中的怨恨如同洪水般瀉出。
厲嚴辭最近往老宅走的勤了,一是因為孩子有時候在老爺子這兒,二是跟厲昭商量一些具體事宜,他得當著厲父的麵,條條框框全都列好,好叫蔣芬再沒有張口攪和的餘地。
要不是因為蔣芬是他哥的妻子,厲嚴辭根本不會忍到現在。
多來幾次後,厲嚴辭逐漸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兒。
院子裡的芍藥被拔除,種下了水仙,一下車就能聞到水仙花香。
這種味道在厲嚴辭的記憶中很熟悉,母親最喜歡的便是水仙花。
“是爸想看水仙花嗎?”厲嚴辭問厲父。
厲父擺擺手,“不是,是你嫂子種的,她說人都走這麼多年了,也該在老宅中留下一些你媽喜歡的東西,我聞了聞,挺香的,跟你媽生前喜歡的一模一樣。”
厲嚴辭隻以為這是蔣芬想出的又一個討好老爺子的辦法,隻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往心裡去。
但是他不喜歡這種味道,印象中那個溫柔模糊的女人形象時不時閃現。
等第二次再回去,母親的照片已經被大喇喇地掛在牆上,看到那張笑臉的第一眼,厲嚴辭的心尖一顫。
“誰乾的?”他冷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