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厲嚴辭!
如同春風大地瞬間被冰雪覆蓋,狂風夾雜著細雪,滾滾而來,遮天蔽日,徒留絕望。
哪怕楚幽跟厲嚴辭相處這麼久,已經習慣了各種威壓,但聽到紀臣深這句話,仍是不免心中一顫。
楚幽終於確定,紀臣深是個極度危險的角色。
氣氛一下子凝固,江寧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江帛也嚇得麵如土色,看得出江家對外如何鐘鳴鼎食,麵對紀家也有心無力。
江帛戰戰兢兢“紀先生,您看這是不是有誤會?”
“誤會?”紀臣深張開手臂,小時立刻撲到他懷裡,這才停止了哭泣,紀臣深繼續道“你不妨問問你女兒,是不是誤會。”
江寧嫣一個字都不敢說,她知道紀臣深既然救回了小時,又趕在江家家宴這天登門問罪,就是確定了一切,再狡辯都是徒勞,很快,江寧嫣的神色就恢複如常,她是江家大小姐,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私生女嗎?
江帛正在抓耳撓腮之際,江寧嫣忽然開口“臣深,我……”
“誰準你這麼叫我的?”紀臣深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江寧嫣忍住羞辱,深吸一口氣“紀先生,我不喜歡紀時,我不想有天進入紀家,還要照顧一個跟我沒血緣關係的女兒。”她說著帶上哭腔,顯的倔強又惹人憐愛,楚幽在心底歎氣,都能理解,但可惜了,紀臣深不是個會換位思考的人,更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江寧嫣悲戚“您為我考慮一次,成嗎?”
紀臣深陷入沉默,似是十分困惑,就在江帛以為事情有轉機的時候,就聽紀臣深問道“我為什麼要為你考慮?還有……進入紀家,你覺得,在你傷害了我的女兒後,你還有資格進入紀家嗎?”
江寧嫣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再度崩盤,“紀先生……”她的神色由震驚變得逐漸猙獰起來,“紀時不過是一個勾|引你的賤|人所生!你要為了她這麼對我?!”
“所以那個賤|人沒有熬過生產,這是算計我的代價。”紀臣深淡淡地說出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可紀時,身體裡流淌的是我的血。”
“她是我的女兒,我再如何薄待,也不是你一個外人能隨意針對的。”紀臣深看向江寧嫣“當初在華國,要不是你跑得快,你以為你能活著回來?”
楚幽就奇了怪了,江寧嫣是怎麼被嬌養出來的,不然麵對如此冷血絕情的紀臣深,她還在想著嫁進紀家,而不是趕緊全身而退。
“今天是你們江家家宴。”紀臣深緩緩說道“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麼見血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話音剛落,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湧了進來,人群一陣慌亂。
“逆女!”江帛忽然發難,扯住江寧嫣的衣領把她拽了過來,然後腳上一用力,就讓江寧嫣跪在了紀臣深麵前,“快跟紀小姐道歉!”
江帛讓她跪的不是紀臣深,而是紀時。
最大的屈辱,莫過於此。
紀時靠在紀臣深懷裡,偷偷打量了一下江寧嫣,眼底快速滑過一抹愉悅。
“跟江家的合作,你還是重新考慮一下。”楚幽小聲。
顧湛點了點頭。
他們都明白彼此的意思,江家把排場弄得這麼大,像個百年世家一樣,且是風光無限的那種,但目前看來,骨子裡應該爛透了,否則但凡有還手的能力,都不止於被紀臣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侮辱至此,江帛有多疼愛江寧嫣?然而關鍵時刻,還是要把女兒推出來擋罪,很明顯,江家跟紀家,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最後的結果,是江寧嫣當眾給紀時磕了三個頭,整個過程簡直沒眼看。
江帛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他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麼,紀家這根高枝是如何都攀不上的。
“我們走吧。”顧湛虛虛扶住楚幽的肩,帶著她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