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臣深頓了幾秒,薄唇輕啟“奚影。”又過了半晌,他像是終於找準了措辭,接道“是我名義上的母親。”
楚幽一愣“什麼叫名義上的?”
“我體內流著她的血。”紀臣深淡淡“可我並不認為我們是母子。”
楚幽一驚“可紀純說她跳河自殺了!”
紀臣深無所謂地聳聳肩“很明顯,應該是沒死成。”
“你確定?”厲嚴辭問。
紀臣深頷首“我確定。”從見到那張跟他五分相似的臉開始,他就知道奚影活著。
“她的調香心術可能在楚幽之上。”紀臣深繼續“所以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要比拚這個。”他衝著厲嚴辭微微一笑“畢竟玩套路,我們擅長啊。”
厲嚴辭“你是你,我是我,沒有我們。”
楚幽幫了紀臣深那麼多,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奚影臉上,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可厲嚴辭跟紀臣深這種人,向來是你敢往他身上留一道疤,他就敢活剮了你。
往深一了解,楚幽就笑了,奚影真像是在搞什麼不容於世的神秘組織,凡是她的人,脖子上都有一個黑色的笑臉,跟麵具一模一樣。
這就很好查了,幾天下來,紀臣深在暗中弄死不少了脖子上有笑臉麵具的人。跟奚影這種人打交道,隻要做到夠狠,就能占據上風。
“母親……”奚霧小心翼翼推開書房的門,手裡端著咖啡,臉上的紗布還沒拆掉“您消消氣。”
奚影背對著奚霧,冷冰冰道“四天,我們的人一共失聯四十七人!紀臣深的膽子真是長到天上去了!”
奚霧微微張嘴,到底沒吭聲,她想說一旦紀臣深擺脫掉毒跟調香心術的束縛,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那個楚幽,我找時間會會她。”奚影接過咖啡,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楚幽沒什麼危機感,唯一能讓她提高警惕且無可奈何的,隻有厲嚴辭。
男人最近不愛吃藥,說是吃完困乏的厲害,但et早已能自行運轉,在伏加國什麼事都有孫然處理,又沒有需要勞心傷神的地方,困乏一些怎麼了?楚幽覺得他純粹就是作,越大越倒回去了。
“景淮吃藥都比你乾脆。”楚幽把藥遞到厲嚴辭唇邊“快點兒。”
楚幽有一點說對了,厲大總裁就是作,一個小藥丸子能怎麼樣?他就是想讓楚幽哄著寵著,且絲毫不覺得丟人。
跟自己媳婦撒嬌,那能叫撒嬌嗎?
“景淮太小,嘴巴嘗不出味道。”厲嚴辭接道,說著避開藥抱住楚幽“我想了想,讓人把景淮接過來吧?孩子還是要跟著父母才好,我都好久沒見他了。”
聽厲嚴辭這麼說,楚幽也壓抑不住道“我也想,但是現在局勢緊張,景淮來萬一被人針對,會不會很危險?”
“怎麼可能?”厲嚴辭一本正經“那可是我兒子!”
楚幽“……他隻有兩歲。”還有您老身上的傷都沒好徹底,還敢說這種話?“吃藥!”楚幽瞅準時機,猛地將藥丸塞到厲嚴辭嘴裡,又趕緊灌了口水。
“咳咳咳……”厲嚴辭捂著喉嚨,“你謀殺親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