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係統拯救計劃!
“好了。來吧,動動手指,看看恢複的怎麼樣。”
範萱菱費力地動了動自己的右手手指,它們像生鏽的零件一樣反應遲緩,但總歸是聽了大腦的指令。
“感覺怎麼樣,會疼嗎?”坐在範萱菱對麵的、打扮懶散的白大褂男人吊著一雙惺忪的眼睛,懶懶地問道。
範萱菱看著自己沒有修剪的、長長了的右手指甲,搖搖頭,“還好。”
今天是範萱菱拆石膏的日子,距離她第一次醒來已經過了一個月時間。現在正是天氣晴朗的下午,透過透明的窗玻璃可以看到外麵湛藍的天空,陽光正好。範萱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天空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她都待在這間足有一棟樓的“醫務室”內,地方雖大但不自由。而眼前這個睡眼惺忪的男人,是她見過的唯一的醫生。在她能看見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就連看病檢查的時候也是一樣。範萱菱問過他是不是睡眠不足,而男人總是笑而不語。
“怎麼樣?”坐在旁邊的百十緊接著問道。在這不長不短的一個月裡,百十是陪範萱菱“住院”最長時間的小隊隊友。
除此之外,程語矜偶爾會在百十在的時候來“陪”範萱菱——當然,她大半時間都黏在百十的身邊,對於範萱菱從沒有過好臉色,也從不單獨出現在她麵前。至於莫易,從範萱菱醒來的那天見過一麵後,他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沒了消息,百十和程語矜也從來不曾談論過他,範萱菱快要覺得這個人從來不存在、隻是她幻想出來的人了。
“隻能說,不愧是斂綺啊,恢複得挺快,”醫生敷衍地鼓了鼓掌,“不像我們的阿矜大小姐,受個傷都要養上一年半載的。”
“關我屁事。”坐在遠處的程語矜頭也不抬地玩著手機,不爽地罵道。
“我可以出院了嗎?”範萱菱掰掰手指,僵硬的骨頭咯嘣作響。
“現在就可以了,”男人說,“知道你住院不開心啦。”
“我有那麼無聊嗎?”他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小聲嘟囔道。
“我先走了。”聽到可以出院的消息,程語矜馬上站了起來往外走,一刻都不停留。
“多謝。”百十習以為常,他對醫生道了謝,“那東西我們就不收拾了。”
“走吧走吧,有空來玩哦。”醫生懶散地對他們揮手。
……我可不想沒事來醫院玩。範萱菱默默地想。
範萱菱跟在百十身後,一前一後下了大樓。出了大門後,暖洋洋的陽光讓範萱菱感到自由,她聞著沒有消毒水味道的清新空氣,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帶著你熟悉一下情況,”百十轉頭看她,“現在我們先去你的房間換件衣服吧。”
“好。”範萱菱點點頭。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們到了百十口中,範萱菱之前住過的地方,一棟兩層小樓。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其中有很多人都熱情地和範萱菱二人打了招呼,甚至大部分是對著範萱菱的,這讓她很詫異。
“看來大家都很關心你。”百十說。
範萱菱不置可否,這裡的情況和她想象中的殺手很不一樣,至少目前看來很不一樣。
“想今天就逛逛嗎?”
“好啊。”反正自己也很閒,也很想知道這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範萱菱爽快地答應了。
“那你先去換身衣服,病號服可不好看。”百十微笑著說,“你的臥室應該在二樓,很顯眼的房間。我在樓下等你。”
範萱菱應了一聲之後進了小樓。
小樓裡的裝潢十分簡潔,顏色也十分單調,看得出這裡的主人性格可能有些嚴謹。範萱菱打量著這裡,上了二樓。
進了臥室之後,範萱菱才明白百十說的“顯眼”是什麼意思——臥室的門上掛著一塊藍色邊框的白板,雖然上麵什麼都沒寫。
臥室裡十分簡潔,她沒心思多看,而是馬上拉開了衣櫃,百十正在樓下等她,她不該拖太長時間。衣櫃裡也隻有深色的衣褲,如果不是百十事先告知的話,範萱菱甚至會以為這裡住著一個無趣的男人。
這裡之前真的住著人嗎?她這次,難道是附身在彆人身上了?範萱菱邊想著,邊下了樓。
“……是,她醒了,恢複得很好。”
剛一出門,範萱菱就看見背對著她的百十,他正拿著手機,似乎正在和誰通話中。
範萱菱下意識摸了摸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她在住院的時候也嘗試過,在這裡她的手機居然有信號,她喜出望外地要了百十的手機號,居然可以打通。但是當她登錄自己之前的賬號時,手機卻顯示沒有網絡,打電話給同事和朋友也提示她不在服務區。她的手機似乎隻能聯絡這個世界的人,這一個月內,也沒有任何新的短信出現在短信箱裡。
難道我被拋棄了嗎……範萱菱不禁有了這種想法。
“這個……還沒有。”百十有些為難的回話拉回了範萱菱的思緒,“這種事情,我們都沒辦法。”
“他說可能恢複,但是條件很苛刻。所以也有可能……就隻能是現在這樣了。”
“不,我覺得不一樣。她……她們,已經是不同的了,我沒辦法把她們看做是同一個人。”
“……是,是我的錯。她現在看起來,已經什麼都不會了,我——”
百十像被對方打斷了,他沉默了幾秒,“我沒辦法向您做這種保證。”他的聲音很沒有底氣。
“……我知道了。”說完這句,他掛了電話。
“怎麼了?”範萱菱問他。
百十背對著她,好像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看著範萱菱,“這麼快啊。”
“讓彆人等太久可不好。”範萱菱走到百十身邊,圍著他轉了一圈,“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啊……你聽見了。”百十有些勉強地笑了,“和頭兒。”
“頭兒?有任務了嗎?”範萱菱問。這一個月裡,百十幾乎每天都去看她,難道是因為他們消極怠工,那個他們口中的“頭兒”發火了?但是聽百十的話裡似乎不是這樣的……範萱菱奇怪地想。
“不……”百十認真地看著範萱菱,“他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