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
身後的房門被人撞擊著,範萱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又看向窗外,淩晨的黑暗讓她看不清水麵。
“快!”百十催促道。
範萱菱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睛,猛然一躍。
淩晨的海風刮得她的臉生疼,幾秒後,範萱菱砸入水麵。
“嗵——”
冰涼的海水瞬間向範萱菱湧來。
她緊閉著雙眼,窒息感讓她向外吐了幾個泡泡,她感覺自己不斷向下沉、向下沉,不知道過了多少秒,靜默的耳邊也隻有靜默,仿佛她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
……百十和莫易怎麼樣了?
範萱菱模糊地想著,她嘗試動彈自己的手指,卻感覺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
這時她感覺有人在拉她,手腕處傳來不同於海水的冰涼感,這股感覺拉著她不斷向上遊、向上遊。
模糊間範萱菱眯起雙眼,隱約看見了幾道水痕從她身旁劃過,也隱約看到了一道向上遊著的身影。
……他是誰?
“咳咳、咳——”
範萱菱被人拉著浮出水麵,瞬間劇烈咳嗽著。
“為什麼不閉氣?”
“我、咳咳、我沒事。”範萱菱搖搖頭,她認真地看著眼前人,“百十……你的胳膊——”
即使在黑夜中,範萱菱也能模糊看到百十正在流血的上臂。
“我沒事,”百十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大船,“他們似乎沒來追我們,看來知道東西不在我們身上了。”
“莫易沒問題嗎?”
“放心吧,”百十撥開黏在範萱菱臉上的頭發,“擔心誰都不用擔心他。我們快去找阿矜吧,她該等急了。”
“還會遊泳嗎?”
“這我還是會的。”範萱菱彆開頭,沒看到百十一瞬間複雜的眼神。
淩晨的海水冰涼刺骨,範萱菱全身濕透,逐漸透支的體力讓她越遊越慢,正當她快要沒力氣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清亮的女聲。
“百十!”
坐在船上百無聊賴的程語矜瞬間站了起來,“我隔了好久都能聞到你的血腥味,你怎麼受傷了?!”
百十和範萱菱先後上了船。範萱菱凍得發抖,嘴唇紫得發黑,一到船上就癱倒在座位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程語矜看了看水麵,又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莫易呢?”
“說來話長,我們分開行動了。”百十脫掉自己濕透的外套,左臂被泡發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被發現了?那東西呢?”程語矜遞給他們一人一個毛毯,百十先給凍得不能言語的範萱菱披在身上。
“在莫易那兒,”百十為範萱菱圍好毛毯,低聲說,“我跟他說在總部會合,他同意了。”
“那要多等他一會兒嗎?”程語矜瞪了範萱菱一眼,“真是個廢物。”
“不用,我相信他有辦法出來。”百十看了程語矜一眼,後者撇了撇嘴,彆開了臉。
“這個武器出乎我們的意料,得趕緊告訴頭兒,不能耽擱時間。”百十輕輕環住範萱菱,試圖給她保暖。
“……哦!”程語矜惡狠狠地發動了船,向著和大船相反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