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拔筋開脈後,身體都會虛弱一段時間。
魏政也不例外。
此刻,魏政和剩下幾個剛剛入門的弟子正葛優躺在外院裡的陰影下,像一條條沒翻身的鹹魚。
看著院裡的學徒們正辛苦地訓練著,心裡莫名有種安逸感。
就像中學時,自己因為扭傷在樹蔭下看著其他同學們在烈日下站軍姿,雖然身上疼,但心裡就是莫名的爽。
“你就叫魏政吧?來,你的藥好了。”
一股奇異的藥香傳來,王木枝的身影出現在魏政的麵前,手裡端著一個已經泛黃的瓷碗,藥香正是從瓷碗裡的黑色液體中傳來。
“謝過王兄了!”魏政強忍著拖起酸麻脹痛的胳膊,接過瓷碗,手臂不斷顫抖著將碗放到嘴邊,用胸膛和手臂夾著,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喝著碗裡的藥湯。
“你這樣會灑的,這藥很貴的,我喂伱好了。”
王木枝躲在魏政的身前,見狀接過了魏政夾著的碗,放到了魏政的嘴邊。
魏政也不客氣。
濃鬱的藥湯入喉,帶著怪異又說不上來的味道,底味裡似乎還帶著甜。
入口柔,一線喉。
魏政的雙眼一亮。
隨著藥湯入肚,溫熱的感覺在胃裡徜徉,緊接著,藥湯被胃壁吸收,絲絲縷縷地往全身各處不斷送去,修複著他剛剛拔筋開脈所受的損傷,填補著被拉來的骨骼縫隙。
整個人像是被泡在溫泉之中,愜意而又舒適的感覺從胃部擴散,順著經絡向著四肢百骸不斷流淌。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得快,隻有十多分鐘的時間。
當魏政再次睜開雙眼時,竟然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自由地活動手臂了。
而其他的幾位弟子,情況大概也差不多,最開始拔筋的少年,也已經可以貼著牆慢慢行走了。
“等到了下午,你就能自由行走了。”
王木枝輕輕笑著,嘴角露出兩個酒窩,清澈的眼睛望著魏政。
“你真厲害,竟然能一聲不吭地扛下來。”
“王兄比我強多了,哪裡像我,現在站都站不起來。”魏政露出一絲笑容,開始了一波商業互吹。
“我十五歲時,就已經開過一次筋了,所以適應得快。”王木枝歪著腦袋看向魏政,突然又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所以我們現在就算認識了對吧?”
“啊?”
“好了。”王木枝像是自言自語般,站起身來,對著魏政擺了擺手。
“我要去練勁兒了,魏兄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王木枝便身形輕巧地走到放著一堆黑灰色石頭的地方,搬起石頭開始不斷地操練起來。
這麼快就進入到下個流程了嗎?
望著王木枝那嬌小的背影玩著石頭,魏政若有所思。
卷起來了
“嘿,兄弟,可以啊!王家鏢局的大少爺主動給你端湯喝!麵子大了!”
一聲無力的聲音打斷了魏政的思索,是那第一位上場拔筋的少年已經扶著牆靠到了魏政身旁。
“周兄恢複得真快。”
魏政記得,這個少年叫做周明,家裡好像是開米糧店的,不過店鋪不大,算是中產階級,在這武館裡的家庭背景裡,也算是不高不低。
而自己的家世,想必周明也是知道的。
居然沒有嫌棄自己是個破落的窮獵戶,還主動上前搭話。
或許是看到王木枝和自己多聊了兩句?
可王木枝,卻又是為何主動和自己一個破落戶交朋友呢?
“彆提了!差點疼死我!”周明臉上像是帶了痛苦麵具,但看向木枝的背影時,眼神又變得有點色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