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周唯贏問。
“沒……沒什麼。”方浣強行說,“你走吧。”
周唯贏笑道“可是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讓我走的意思。”
方浣說“你看錯了。”
周唯贏幾步靠近方浣“是麼?好吧,我沒有想要走,逗逗你而已。”
方浣眉毛都擰在一起“你討厭死了!”
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五分鐘,方浣把大家召集了起來。此時大屏幕上的畫麵已經開始倒數,他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跟大家一起倒計時。
三、二、一!
arosebeauty正式上線!
在一眾歡呼聲中,方浣開了香檳,泡沫噴得哪兒都是,每一滴水珠都折射著光暈,一切仿佛是如夢似幻的升格鏡頭。方浣根本不想去問銷量如何,今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宴會在最後一波高潮之後漸漸平息,方浣被興奮麻痹,一點都不累,最後還送走了所有人。dean喝多了一直纏著方浣,說了好久的話,什麼好久沒見到方浣了啊,好懷念以前一起撕逼的日子啊,好想有個大丁丁男友啊……
周唯贏在旁邊聽得都無奈了,就很費解這幾句話有什麼邏輯上的關係麼?
dean又指著方浣問周唯贏是誰,方浣很早很早之前吐槽周唯贏的時候就給他們看過照片,但是dean不記得了。而且周唯贏本人更帥更有魅力一些。dean哭唧唧地問方浣這個帥叔叔是直是彎,是彎的話能不能介紹給他,他們洲同性戀可以結婚,他能給美國戶口,等等。
方浣立刻說“不行!他是直的!你彆想了!”他態度太堅決強硬,給dean都說得酒醒了。
方浣好不容易安頓好小姐妹們,已經是半夜了,周唯贏本來在酒店裡定了房間,但是方浣想回家睡。他有預感今天暫時被興奮和酒精遮掩的疲憊感會在第二天要了他的命,他想在自己的床上安穩度過。
周唯贏把自己的西裝外套罩在了方浣身上,叫車送他回去。
方浣在車上小閉了一會兒眼,愈發迷糊,下了車之後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還問周唯贏這是哪兒。
周唯贏說“這是咱們家的地下車庫。”
“哦……”方浣拽著自己的裙擺,踢掉了鞋子,蹲在地上說,“我累了,不想走了。”
“這裡到電梯隻有幾步路。”周唯贏伸手想要拉方浣。可是方浣就是不把自己的手遞給周唯贏,哼哼唧唧地說“不嘛,我腳好痛,一步都走不動了。”
周唯贏說“那你想怎麼樣?”
方浣抬頭,笑著看周唯贏。
周唯贏無奈,先是收好了方浣的高跟鞋,然後把方浣抱了起來,低聲說“真是服了你了。”
方浣摟著周唯贏的脖子蹭著說“周叔叔對我最好了。”
兩個人跌跌撞撞到家,周唯贏把方浣放在了床上,方浣沒鬆手,讓周唯贏和他一起倒了下去。
方浣平躺著,伸手摟著淩駕在自己麵前的周唯贏,輕笑說道“叔叔,我今天特彆開心。”
“嗯,我知道。”周唯贏為了不壓到方浣,一隻手臂撐在床上,“我也很為你開心。”
方浣問“我穿裙子的樣子好看麼?”
“好看。”周唯贏說,“不是早就說過了麼?怎麼還問一遍。”
方浣忽然抬頭吻住了周唯贏,他的雙臂緊緊摟著周唯贏,不叫他跟自己分開。方浣喜歡濕潤的吻,他會用舌頭舔舔周唯贏,周唯贏亦吻得動情。方浣的手心火熱,撫摸過的每一處仿佛都燃起了燎原火。
“彆動。”周唯贏握著方浣的手腕按在了他的頭頂,上半身稍微抬起來一點。方浣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周唯贏,他以為周唯贏不願意,心中雖有委屈難以排解,但二人之前的親熱發生得太過荒唐,現在叫周唯贏毫無心理負擔地坦誠接受他,他自己心理也沒底。
所以,委屈有什麼用?還不是他自己選的?
“那……”方浣垂下眼睛說,“困了,睡覺吧。明天可能還有好多事……唔!”
他被周唯贏吻了,來勢洶洶不允許任何反抗。周唯贏的手按得死,方浣隻能無助地張開手指,不經意地抓過床單。
“我讓你彆動。”周唯贏低聲說,“我喜歡自己來。”他的聲音穿過了方浣的耳膜,方浣頓時覺得自己的腰軟了,腿也軟了,癱在床上動也動不了,隻想化成一捧柔軟的水,讓周唯贏把自己燒得一點都不剩。
“彆……彆撩我裙子。”方浣掙動,“周叔叔,穿著裙子可以麼?”
“不想讓我幫你脫了麼?”周唯贏有點疑問,忽又相當什麼,隨即說,“沒關係,可以給我看。”
北京已入了秋,北方的秋季清淨乾燥,沒有南方空氣裡的濕潤。在文人的筆墨裡,南方的秋天總是半開半醉,不如故都的秋天通透,賞玩十足。
雖然現在時候未到,但周唯贏的初秋已有了一抹嬌豔的紅色,它像柔軟的雲,也像明麗的煙霞,載著他飛向醉生夢死的遠方。大朵的煙霞雲彩變成了細軟的紅色羽毛,它從空中落下,是一場紅色的雨。
但雨也解救不了乾涸的空氣。
隻道是天乾物燥,小心火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