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贏聽到這個詞之,立刻看看向了方浣。隻不過方浣背對著他,沒有察覺到這道目光,繼續說“男人最怕把什麼帶回家?當然是口紅印和香水味。吻痕誒,還有什麼比這更危險迷人的?”
sa微微揚起脖子,在腦中幻想了一下場景,搓了個響指說“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們來試試。”他叫方浣在褚勳的白襯衣領子上吻幾下,周唯贏的臉色已經有點轉變了,當sa要求方浣親在褚勳的胸口和臉上的時,周唯贏站起來說“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怎麼了?”sa說,“我們這是在工作。”
周唯贏說“一定要這麼工作麼?”
sa莫名其妙“那不然呢?演員拍吻戲拍床戲不是同樣的道理麼?大家都是為了表達創作意圖的工具人啊。”他說得頭頭是道,放在早些時候,周唯贏指不定還得附和他。可是現在,他讓方浣去親褚勳,就算方浣平時和褚勳關係再怎麼親近,周唯贏也覺得心裡很不爽。
方浣覺得周唯贏臉色難看的要打人了,偏巧sa也是個很認真的人,他隻得把周唯贏拉到一邊,然後笑嘻嘻地說“好啦好啦!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弄個口紅印麼?sa,你那麼喜歡褚勳哥哥,給你一個公款吃豆腐的機會好不好?”
sa立刻說“我哪兒行?不行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方浣說,“我哥還沒說什麼呢!”他又問褚勳,“哥,你一定要我親你麼?”
褚勳搖頭“我覺得沒什麼關係。”
方浣站在周唯贏的身側,挽著周唯贏的胳膊黏糊糊地說“哎呀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嘛。”
他如此動作,sa才反應過勁兒來,明白了為什麼周唯贏會這麼嚴厲阻攔。sa對自己的大條神經感到有點尷尬和羞愧,一時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總不能他自己真的去給褚勳做個吻痕出來吧?
他可是直男!
方浣也察覺到了sa的為難,乾脆把樣品口紅給了俞輝,說“給你一個。”
俞輝莫名“給我乾嘛?”
方浣說“這種事情總不能讓姑娘們去做吧?很尷尬的。你就為了工作犧牲一下吧。”
俞輝吃驚“你不覺得這也很奇怪麼?”
方浣為難地對周唯贏說“怎麼辦啊叔叔?直男的尊嚴這麼重要麼?工作都不可以麼?要不你來?”
周唯贏的臉更黑了。
褚勳才真的慘,搞了一圈仿佛沒人願意理他一樣,他明明才是最應該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啊!
sa歎了一口氣,拿了一支口紅塗在自己嘴上,一副舍生取義的樣子,說“讓我來吧!”
褚勳看著sa那一臉胡子拉碴的,皺了下眉,搖頭說“哥們兒你還是彆了,還是讓我助理來吧。”
俞輝滿頭黑線。
可是褚勳都開口了,他如果再拒絕的話,顯得很不給褚勳麵子。便隻能非常無語地張著嘴,讓方浣給他塗口紅。方浣笑著掐了掐俞輝的臉頰,說“你好可愛哦!”
俞輝的嘴巴上塗了口紅,始終不敢閉上,像是在貓的後背上貼了膠帶,怎麼都不舒服的樣子。褚勳都被他逗笑了,說“有那麼難受麼?”
“很奇怪。”俞輝說,“做女人好辛苦。”
方浣按住了俞輝的頭,說“nokiss!”
當天攝影工作室裡的人各種發朋友圈感慨這件事,大意是大家看到的各種香豔鏡頭的背後其實都是如此無聊的工作內容,當社畜太艱辛了!
俞輝沒親過彆人,褚勳除了可能之前被方浣親過之外,再也沒有被其他男人親過了。但是方浣又不一樣,褚勳對他的感覺更多的是家人親人。總之俞輝親他,他覺得奇怪,俞輝也覺得奇怪。
大概直男的基因從根本上就是無法改變的,隻是為了工作苟且,但倆人都很想問一句“這到底是圖什麼”。
當時沒有什麼彆的感覺,就是說尷尬吧,覺得有點矯情,說不尷尬吧,又實在是真的很尷尬。這個時代,直男們的生存空間真的很小很小。
好在最後的成片效果很好。
構圖內容被方浣修改了,他覺得再跟褚勳搞在一起沒什麼意思,便臨時跟sa商量了一番,決定讓在場所有的女模特都塗上口紅,給褚勳用最淺的那支。構圖是自上而下的俯拍視角,褚勳躺在豔麗的女人堆裡,身上臉上都是吻痕,這是一個很有欲望的畫麵,但他的眼神很疏離,仿佛外麵是濃烈的火焰,但他是靜默的湖。
因為人物的設置和層次感增強,表現力更加突出,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褚勳的嘴唇上,瞬間就能讓人腦補到一些美好的畫麵,並產生一種愉悅的感覺。sa非常滿意,連一旁的方浣都讚歎不已,覺得褚勳就應該這樣,屬於所有人,但誰也沒辦法真正得到他。
妄圖捕獲天神的人是要遭天譴的啊。
收工回家之後,周唯贏一直都沒怎麼說話,方浣知道周唯贏有點不開心了,想了半天,覺得可能跟今天拍攝過程中的一些細節有關。他一方麵暗自檢討確實不應該再跟其他人那麼沒大沒小的親昵,一方麵又想,褚勳跟他親哥哥似的,而且當時隻是一個建議,周唯贏也沒必要弄成這個樣子吧?
等等,周唯贏是在吃醋麼?
雖然方浣覺得周唯贏大概率是吃醋,可他又有點不太確信,他也沒見周唯贏阻止自己跟江雪鬆往來。按理說,自己跟江雪鬆是有過那麼一段的,周唯贏應該介意這個才是呀。
方浣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角度下手。他覺得以周唯贏那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德行,估計也不會直接說他在想什麼。方浣便打算按兵不動,觀察觀察再說,他不想讓周唯贏覺得他又在幼稚的無理取鬨。
萬一他意會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