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丁雨晴直起身,“也就再過四五年?五六年?”
“嗯,很快的。”赫斯塔將所有稿子整理齊整,“……謝謝你,幫大忙了。”
“你什麼時候講?”
“周五下午,一點半到三點的課。”
“啊,那天我們月考,我沒法去了!”
“你本來也沒法來啊。”
“如果正常上課的話——”
“逃課不好,不要逃。”赫斯塔輕聲道,“稿子都是你改的,你還去聽什麼?”
丁雨晴笑起來,正要接著說什麼,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她起身去門邊看了一眼,回頭道,“是時平川。”
赫斯塔也站了起來,丁雨晴把門打開,外麵的時平川跌跌撞撞地往裡走,差點倒在丁雨晴身上。一股酒氣衝過來,讓人想起夏天許久沒有透過風的空調房,迅速勾起人嘔吐的欲望。二樓的房門驟開,丁雪陽匆匆忙忙走下來。
赫斯塔看著丁雪陽扶著丈夫往衛生間跑,裡麵很快傳來催吐的聲音,而與此同時,二樓的苗苗開始了撕心裂肺的嚎哭。
“小晴——”衛生間和徐如飴的房間同時喊起丁雨晴的名字。
客廳的兩人麵麵相覷,忽然地沒由來地發笑。笑聲,哭聲,嘔吐聲,為這一刻的荒誕,丁雨晴笑出了眼淚。
赫斯塔端起棋盤,走到樓梯口,“我陪你一起上去看看。”
丁雨晴長長吸了口氣,她走到對方身後,然後一頭撞在了赫斯塔的背上。
“沒關係,”丁雨晴低聲道,“長大就好了。”
……
周四如期而至,赫斯塔結束了早課,在學校隨便挑了處空地開始練習周五下午的課堂分享。
這一整個下午的空閒時光她原本打算全部砸在這一件事上,但一個電話直接把她從操場撈回了文彙樓。
這個號碼曾上周六來聯係她詢問事件細節,不過今天電話另一頭換了個人。赫斯塔按照對方給出的地址來到文彙樓九層,電梯打開,熟悉的艾娃像印入眼簾,她不由自主地調整衣領,而後左轉——督導組辦公室恰好與莫利的校長室反向,落在建築中軸對稱的兩側。
“你好。”赫斯塔敲了敲敞開的門,靠窗的辦公桌上,一個男人抬起了頭。
“赫斯塔同學?”
“對。是您給我打的電話嗎?”
“是我,請坐。”對方抬手,示意赫斯塔在自己麵前的兩把椅子裡挑一個坐下,“下午沒課吧?”
“一直到晚上六點都有時間,請問聯係我是有什麼新進展嗎?”
“是這樣,”男人十指交叉,“我們這幾天核實了你反映的情況,也進行了幾輪集中討論,包括你提出的兩條訴求,當然,它們都是非常合理的——”
赫斯塔微微顰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