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說獎賞,現在突然到了懲處,郭淮立刻嚴肅起來,倒是童遠表情沒什麼變化。
“卑職以為,應當嚴懲……”
童遠站起身,在堂內緩慢踱步,其實內心對於處理早已思考差不多了。
“郭配、王機、王昶等人,與賈逵罪責相同乎?”
郭淮心中當然有答案,但這個時候立刻往賈逵身上推,未免有甩脫罪責之嫌。
童遠不再嚇唬他們,朗聲說道:“賈逵身居要職,卻早早投靠洛陽楊彪等權臣,吃裡扒外還蠱惑爾等。劉豹和司馬懿之亂,又有他在推波助瀾。”
“郭王兩家子弟,終究是被人帶上邪路。認識上有哪些問題,那需要一定時間處理,可是具體作亂上參與多少就是多少。同樣,沒有參與的就是沒參與!”
郭淮自己就和郭配、王機、王昶在一起,當然知道大夥沒參與實際的作亂,更想不到那麼多事都是賈逵做的。
“這件事吾要告訴你們,也是告訴天下,以後新西涼軍治下,罪責將根據行為及危害為主,其次為主觀意識,再次是不知情參與。至於牽連家人和同族,也許過去有助於穩定,但以後會越來越少!”
郭淮和王銳立刻拜謝,童遠則說道:“這是衛覬先生提議的,他對於律法這邊研究可不少呢。”
這次處理郭配、王機、王昶等人,根據他們實際所做,多人之間不給串供,捋出各自說法進行比對,再根據之前掌握證據核實。
如此很快看出他們的態度,以及思想認識受影響的程度。
最後發現,由於對方為了蟄伏隱藏,郭、王兩家實際行動很少,但提供了一定錢財和部曲家丁仆奴,根據實際危害和人員承擔責任的詳細劃分,這幾人都處理較輕。
郭配,王機情況類似,屬於被蠱惑卻沒太多實際惡行,但被抓以後還堅持錯誤態度,直到賈逵罪證驚得他們目瞪口呆才改變態度。
王昶參與最多,助力很大,但被捉以後態度最好,立刻配合調查。
童遠當然覺得郭配、王機可用,而王昶的問題顯然沒真的解決,日後說不定還有什麼隱患。
但這等威脅實在是有限,不如留著釣魚,看看王昶有沒有再反的膽量,或者還有沒有其他什麼野心勃勃的士族會再次起事。
於是郭配、王機和王昶都安排從軍,將他們調往不同區域。
接下來要處理賈逵。
此人應當在天子剛東奔到洛陽不久,就已經投靠為之效力。現在對外當然不能這麼說天子,而是統一口徑說被楊彪等士族說反。
實際上雙方彼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