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負責最核心區域經濟與屯田的衛覬說道:“主公,茲事體大我軍不宜先動手,而且要有合適的名義。”
裴輯也說道:“百姓對主公心懷感激,但四百年大漢正統猶在,請您謹慎處理此事。”
衛覬和裴輯,基本上是代表了河東士族,對此事表態說明他們這次持穩妥態度。
天水士族有楊阜與王異在場,童遠的夫人自然不用表達立場,眾人不約而同看向楊阜。
“主公,您已經取得他人難以達到的成就,但切記不得驕傲自滿,不得自視過高,不得任性妄為。”
楊阜說話向來嚴厲,要不是熟悉他這個風格,張繡、黃於、徐晃、趙雲等非要當麵駁斥不可。
“嗯,三位愛卿說的吾已知曉,其實這麼多年不插手朝廷,正是保持著對大漢的敬畏啊。”
童遠並沒有直接壓製河東、天水士族的意見,雖然在自己心中對士族整體利益更加擔心起來。
有一個道理自己已經深刻理解並熟練掌握,那就是要做什麼事,並不是直接著手去做去推動,這樣往往事與願違。
而是應當先分析其矛盾,思索目標與阻力的關係,抓住最核心的地方。
救於毒時是這樣,救公孫瓚時也是這樣,拿下益州也是這麼做的。
不需要這個時候衝動,去強推眾人與洛陽朝廷決裂。而是抓住對方倚靠什麼,哪裡又有問題,從而找到合適的切入點。
“吾以為楊彪被貶,看似削弱了四世三公大士族,但實際有害於士族與天下。”
非常少見地談到士族,而且是偏向楊彪這邊的態度,眾人興趣被吊了起來,聚精會神聆聽與思考。
“取代楊彪者,可未必會像楊彪那樣有所為有所不為。執掌朝廷者除了宮城內的天子,還有其他熟悉外麵情況的新晉者,這些人為了樹立威望取得作為,會做什麼事呢?”
“這……恐怕……”
“……過激且不成熟……”
“排擠了裴茂與王邑,也許是新的一輪爭權奪利……”
在這件事上與會眾人利益與看法比較一致。
童遠繼續道:“不少新晉人才有經天緯地之才,也並非肆意妄為之人。”
大夥已經從張錄、王異這邊了解過諸葛亮、黃月英、張遼等人。
“他們是吾欣賞想要收來的,隻可惜機緣巧合竟然錯過了……但是真正掌權的不是他們,甚至可以推測他們是被蒙在鼓裡利用的。”
法正配合童遠解說道:“這次事件分析其背後推手,看似是諸葛亮等人主導了戰勝李儒、李選和董承,實際上背後應該另有人推動。”
眾人心裡大概知道有這種可能,但一直沒有證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