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瞳和溫望舒!
慕毅入院不過一周,遠揚已經處於風雨飄搖的階段。
如果不是靠著和溫氏的那份合作案吊著,估計撤資毀約的會更多。
慕以瞳已經整整三天沒有離開公司,儼然吃住在辦公室。
許平川看她熬得眼紅,偷偷把黑咖換成牛奶,慕以瞳看也沒看,喝了一口就直接吐出來。
“小川川啊,你這是為我好嗎?”搖晃著牛奶杯,慕以瞳笑的無害。
推了推眼鏡框,許平川默然無聲。
紅唇一勾,她搖頭歎息“你不是。我喝黑咖是因為我不能睡,不能倒。要是喝了你這個牛奶,倒是好眠,恐怕明天你就要去街上找工作了。”
說完,她推開牛奶杯,沉聲吩咐“換黑咖給我,濃一點。”
邁步上前,許平川拿過杯子,沒立刻出去,“慕總,您真的需要休息。”
“嗯,該休息的時候我會好好休息噠。到某人床上休息去。”
那似乎是她極為不願意走的一條路。
可是又很奇怪,明明這麼久以來,他們每一次的危機都是那樣度過,這一次,她為什麼如此抵觸?
當然,許平川不願意看到慕以瞳去求溫望舒,隻是又更加不願意她這麼累。
其實,如果他問出口,慕以瞳就會回答他。
遠揚不會靠溫氏一輩子,她慕以瞳也不會靠溫望舒一輩子。
不是她不願意,而是溫望舒不允許。
總有一天,遠揚在類似的沉重打擊,四麵楚歌中,溫望舒會選擇袖手旁觀。
慕以瞳要做的,就是在那一天來臨之前,適應。
因為當那一天來臨,就算她脫光了自己,跪地磕頭求溫望舒,溫望舒都不會看她一眼,更彆提幫她。
“好了,小川川,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沒事,真的,幫我換杯黑咖,我還有這麼多,”指著手邊厚厚一遝資料,她眉眼彎彎“資料要看哦。”
許平川頷首,轉身退出辦公室,不多時,換了黑咖回來。
慕以瞳端起來喝了一口,苦澀順著味蕾彌漫開,刺激到她整個人瞬間清醒。
滿意的點頭,繼續埋頭工作。
另一邊,白洛嵐不愧是白家的千金,魅力和手腕不是蓋的。
短短幾天,她和溫望舒成雙入對,在四九城一時風頭無二。
就連溫成林都注意到。
秦思怡和白洛嵐,這兩個人誰嫁入溫家都可以,那麼最好的,就是這個人還迎合了溫望舒的心。
四九城的報紙媒體雜誌爭先報道溫望舒和白洛嵐的戀愛消息,本來不會讓自己的照片隨便流出來的溫望舒也改了以往原則。
一張陪伴白洛嵐深夜電影歸來的畫麵定格在記者的照相機中,如此唯美浪漫的一幕被永久的記錄下來。
白洛嵐淺淺的笑靨,還有溫望舒側目垂眸中漾出的無限深情。
實在太好看,慕以瞳從網絡新聞上看到的時候,忍不住截圖下來。
裁剪掉白洛嵐,她用溫望舒的部分做了手機壁紙。
每次看的時候,都提醒自己一遍,如果有一天他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那麼天上地下,十八層地獄不超生,她也跟他死磕耗到底,做撕不掉的狗皮膏藥。
隻是她也知道,不會有這樣一天,永遠不會。
和慕以瞳窩在辦公室吃午飯的時候,許平川窺見了她手機的壁紙,眼神一暗,他往她碗裡夾了一筷子排骨,看她吃的腮幫子鼓鼓的,活像一隻小倉鼠。
“計劃書已經送到趙孟生那裡,隻是到現在還沒回話。”
吐出骨頭,慕以瞳低笑“正常,現在他對遠揚退避三舍也是情理之中。幫我打給他的秘書約個時間,我和他吃個飯。”
許平川點頭,又說“你已經好幾天沒去醫院了,要不要?”
慕以瞳身體一僵,而後點頭“多虧你啦,小川川,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爸還住院呢。讓彆人看來,我得多不孝,是吧?”
她挑眉,笑意晏晏。
可許平川卻知道,她一天三個電話打去醫院,跟慕毅的主治醫生詢問情況。
在守在慕毅身邊和保衛遠揚之間,她毅然選擇了後者,最難的那一個。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厚厚的外殼是保護色,沒人能夠真正走進她的內心。
不對,也不是沒人,應該是,唯有那個人吧。
r????這是四天來,慕以瞳第一次走出公司。
外麵的陽光肆意恰好,她仰頭貪婪的吸了一口空氣,胸腔的鬱結慢慢散出去。
坐進紅色的瑪拉莎蒂,她啟動車子駛向醫院。
還沒等進病房,就聽見裡麵傳出慕晏晏銀鈴般的笑聲。
靠在牆壁上,慕以瞳突然不忍心進去打擾。
自己的出現,必定打破這樣的和諧。
“慕小姐?”
醫生看見她,有些驚訝,“怎麼不進去?”
“啊?”慕以瞳站直,對醫生微笑,“您好。”
“進來啊。”醫生推開病房門,看向慕以瞳。
慕以瞳隻好硬著頭皮跟在醫生身後。
他是來給慕毅做例行檢查的。
看見醫生身後的慕以瞳,慕毅十分驚喜,“瞳瞳。”
“爸。”慕以瞳快走幾步到病床前,握住慕毅向自己伸來的手。
粗糙乾燥的手掌,是她記憶中,爸爸的感覺。
因為醫生在,慕晏晏不好發難,走向盛宛萍身邊,她挽住母親的手臂,狠狠剜了慕以瞳一眼。
醫生檢查完,囑咐慕毅還是注意休息,又把說了好多次的注意事項重新說了一遍。
因為慕以瞳來了,慕毅心情好,點頭一一應下,絲毫沒有以往的不耐。
醫生轉身出去,慕晏晏抱肩冷哼“慕總這麼忙,怎麼有空來了?”
“忙?”慕毅抓住了慕晏晏的話頭,“瞳瞳,是不是遠揚出了什麼事?”
慕以瞳瞪了慕晏晏一眼,斥責她的多嘴。
遠揚的消息,都是瞞著慕毅的,怕他擔心。
慕毅也隻以為慕以瞳沒來,是不想看到慕晏晏和盛宛萍。
“沒有,遠揚好得很。”
“真的嗎?”慕毅半信半疑。
“有我在,遠揚能出什麼事呢?”慕以瞳拉過椅子坐在慕毅床邊,“爸,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慕毅笑笑,眼睛看不夠似的看著大女兒。
慕晏晏氣的臉都歪了,再看盛宛萍神色也是不好。
咬咬牙,她拉著母親往外走。
盛宛萍回頭看向慕毅,此時他滿心滿眼都在慕以瞳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和女兒。
自嘲一笑,母女兩人退出病房。
慕以瞳心內冷笑,眸裡的色彩淡了不少。
慕毅開口“瞳瞳,你老實跟我說,遠揚怎麼了?”
慕晏晏那張破嘴,一說她忙,慕毅怎麼可能猜不到。
“真的沒大事,就是幾個合作和注資出了點小問題。爸,你知道我可以應付的,大不了我就去找溫……”
“瞳瞳,遠揚如果倒了,就倒了吧。”沒想到慕毅突然打斷她的話,說了這麼一句。
慕以瞳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些年,遠揚到底靠什麼撐下來的,慕毅心知肚明。
不是慕以瞳,恐怕慕家都會在四九城銷聲匿跡。
“爸。”聲音微微輕顫,慕以瞳不解的看著他,“爸,您怎麼說這樣的話,我不會讓遠揚倒下的。”
她一字一頓,表達了自己的堅定。
慕毅深深的歎了口氣,握緊她的手,“傻孩子,爸爸老了,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在乎,爸爸在乎的是你。你該找個好男人,過一些正常的日子,而不是和溫望舒,”
頓了一下,慕毅下定決心一般說出心裡話“而不是和溫望舒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纏下去,女孩子的名聲要緊。”
名聲?
那種東西早就被她丟在腦後,丟到爪哇國,找都找不回來了。
花蝴蝶,破罐子,這才是她慕以瞳在四九城的代名詞。
也沒什麼不好,不在意的人說什麼,都不會動搖她。
但這話若是慕毅來說,就另當彆論。
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慕以瞳才擠出一抹笑,“爸,您說什麼呀。遠揚不能倒,我在遠揚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呐,您舍得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提到這個,慕毅終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