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望舒尷尬的擰了擰眉,沒好意思看她,低低“嗯”了一聲。
怎麼就那麼想要欺負他呢?
慕以瞳摩拳擦掌。
要不是顧忌兒子在,她早就上去把這麼軟趴趴的溫先生搓圓捏扁了。
“dear,洗澡了嗎?”
“洗過了。”
“那,是不是準備要睡了?”
“嗯。”
肉團子乖巧,還有眼力見。
收拾好茶幾上的樂高,他跟爸媽告晚安,自己回了房間。
溫望舒滑動輪椅回主臥,慕以瞳自然的跟上去。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沒等他開口問,她主動招認,“晚上和宋連城吃的飯。宋之華要回來了,他跟我說這事。”
沉吟一下,溫望舒問道“你不想見他?”
“誰?宋之華?”
“嗯。”
“沒有啦,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再說,”一頓,她走向他。
蹲在溫望舒跟前,慕以瞳挑眉,“說到底,那件事情占便宜的,還不是溫先生?”
溫望舒臉色一青。
慕以瞳笑笑,“回來就回來吧,怎麼說都要給連城還有宋老爺子麵子。我沒事,真的。”
“嗯。”點了下頭,這件事就不用再說了。
進浴室洗臉,慕以瞳出來時,溫望舒已經在床上了。
靠著床頭,他手裡捧著一本全英文的書在看。
慕以瞳滾到床上,窩在他身邊,“什麼書?”
溫望舒把封麵露給她看。
慕以瞳又問“好看嗎?”
“嗯。”
“有我好看嗎?”
“……”
“有沒有我好看?”
男聲沙啞,“沒有。”
她笑嘻嘻,被子下麵,有些冰涼的腳搭上溫望舒的小腿。
忽然,想到什麼。
“我給你剪腳指甲吧。”
她說完,坐起身。
“什麼?”
溫望舒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她已經翻找出指甲鉗。
從浴室裡拿了一塊毛巾墊在腿上,再把他的腳放在毛巾上,她一手握著他的腳趾,一手拿著指甲鉗。
抬眸,對他笑“要開始了。”
從他的角度,看見她低垂的側臉,那麼柔和,那麼認真。
“第一次剪,你小心點。”
她剪,他要怎麼小心?
溫望舒實在是被暖和甜包圍的太過嚴實了,也顧不上指出她的語病。
十個腳趾甲都剪完了。
慕以瞳鬆了一口氣,還細心的每個都磨了磨。
都完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收拾了一下,在浴室洗了手回來,就見溫望舒把書放在床頭櫃上,背對著她躺著。
後背貼上一具溫熱的嬌軀。
溫望舒動了動。
慕以瞳聽出細微的聲音。
有些怔愣。
他哭了?
不,不可能吧。
感動的?
有可能。
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好一會兒,就隻是繼續這樣維持原狀,抱在一起。
蹭著他的背,她有點昏昏欲睡。
“望舒。”
“嗯。”
“望舒。”
“嗯。”
不用很多,這樣就好。
我叫你一聲,你應我一聲。
有時候,幸福如此簡單。
蝴蝶,很多蝴蝶。
翩翩起舞的蝴蝶。
很奇怪的夢。
清晨的陽光在眼皮上逡巡,溫望舒醒過來。
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身邊,慕以瞳不在。
他慢慢坐起身,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網頁。
查詢的結果出來,這個夢竟然是胎夢!
還是生女兒的胎夢!
胎夢,女兒。
兩個詞反反複複在腦海裡打轉。
臥室門被推開,慕以瞳聲音響起,“你醒了,早。”
“瞳瞳,你的例假正常嗎?”
突如其來,溫望舒就蹦出這麼一句。
他沒忘,那個晚上,她不讓他用tt。
慕以瞳一怔,隨後笑道“正常啊,怎麼了?”
“真的嗎?”
“乾嘛?你問這個?”
“沒什麼。”耙了下頭發,溫望舒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表情和語氣漸漸變為平淡。
這個時候,如果又有一個孩子,對他們來說,還真是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那是個,不可預知的事情。
既然不可預知,還不如先,先不要發生。
但,既然是不可預知,又怎麼會想不要發生,就不要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