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哼一聲,她撞上了一人胸膛。
堅硬的胸膛。
這一下撞得不輕,慕以瞳腳下一個不穩,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
頭頂盤旋著低沉悅耳,好聽的男聲“你沒事吧?”
要知道,對男人來說。
這四個字,堪稱溫暖至極。
“沒。”
沒事才怪!
媽的!
你胸膛是石頭做的嗎!
靠之!
之所以說“沒”,那是因為,慕以瞳知道自己撞的人是誰。
她聽他聲音,就知道了。
溫望舒。
她萬萬開罪不起的人。
也是,絕絕對對的,她的恩人。
悄然呼出一口氣,她仰起臉,綻放了一個千嬌百媚的淺淺笑容,“抱歉,溫先生,撞到您了。您沒事吧?”
原來是她。
溫望舒也認出了慕以瞳。
一個月不見。
她還是這麼,美。
美豔不可方物。
才發現,之前他見到的,都是庸脂俗粉罷了。
“以瞳!”
千算萬算,最算不到的是,馮暖心竟然追上來了。
這一下,三人就這麼尷尷尬尬的碰到了一起。
馮暖心是溫望舒的繼母,是她的生母。
她是馮暖心的女兒,是溫望舒一夜的情人。
按理來說,她是不是應該叫溫望舒一聲,哥哥。
想到這裡,慕以瞳“噗嗤”笑出聲。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笑的突兀。
馮暖心神色驚懼。
溫望舒呢,興味盎然。
然後,慕以瞳就被一隻手臂攬住了肩膀。
以,占有的姿態。
大驚失色!
馮暖心心口狂跳。
“望,望舒,你認識,你認識……”
四九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再說,溫望舒想知道一些事,易如反掌。
他現在摟的是誰,一個月前,上的又是誰。
他太清楚了。
“走吧。”低頭,溫聲對慕以瞳說了一句,溫望舒帶著她,擦過馮暖心身邊離開。
他們一走,馮暖心當即雙腿一軟,扶住牆壁才勉強站穩。
咬著嘴唇,她回頭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
有一種預感,很強烈的不祥預感。
“溫先生這是帶我去哪兒?”慕以瞳輕笑盈盈,問道。
溫望舒不語,直接把她帶去了花園。
一輪明月,高懸。
星辰稀稀,透亮。
慕以瞳穿著白色的晚禮服,冷的打了個哆嗦。
溫望舒睨了她一眼,就這麼完了。
那時候的溫先生,還沒學會憐香惜玉。
因為慕女王,還沒調教他學習。
溫望舒也不過23歲,掌控整個溫氏,乃至四九城商界半壁江山。
最是狂傲。
慕以瞳美則美,也不能叫溫先生意亂情迷。
當然,就算他意亂了,情迷了。
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這個勾人的,小妖精。
侍者送來兩杯香檳。
溫望舒執起一杯,遞向慕以瞳。
不接,不敢。
慕以瞳接過來,並不喝。
她手指漂亮,捏住杯子輕晃時,表情魅惑。
溫望舒不知道是看香檳杯還是看她,仰頭喝了自己手裡酒。
忽而,出手。
腰上一緊,慕以瞳往前跌去。
幾件事,同時發生。
杯子落地,脆響。
下頜一緊,抬頭。
唇上暖徹,碾轉。
酒液蔓延,醇香。
她閉上眼睛,藕臂主動攬住溫望舒的脖頸。
心中輕語寶寶,這就是你爸爸,你要好好記住他哦。
一吻畢。
兩人抵著額頭,都是氣喘籲籲。
她看見他鳳眸裡的炯亮。
而後,就明白了一件事。
她愛上了他。
簡簡單單,又好像,複複雜雜。
她愛他什麼?
皮相,身家,還是那晚表現英勇?
她愛他什麼?
愛他此刻眼神,還是愛他初見她時的眼神?
她愛他。
他呢?
愛不愛她?
修長的手指,難耐的撫著她的頰。
溫望舒喉間滾動,灼燙異常。
慕以瞳多聰明。
她看出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的渴望。
渴望,需要好好被利用。
於是,慕以瞳翩然如蝶,自此退出溫望舒的生命。
直到,7個月後,歸來。
……
那是慕以瞳和溫望舒糾纏7年的。
四九城最盛大的一場拍賣會上。
溫望舒高價拍得美輪美奐的鑽石皇冠,親手戴在一個女人頭上。
他們看見,溫望舒嘴角的笑。
他們看見,女人顧盼間,狡黠的狹長。
他們預測,她就是即將顛倒四九城的那個,妖孽,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