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不知道響了多少聲,蘇瓷才注意到。
站起身,她走
向玄關。
顧牧深什麼時候還學會按門鈴這樣的禮貌了。
打開門,門外,顧牧深氣急敗壞“蘇瓷!你知道我按了多久嗎?!”
蘇瓷淡淡道“不知道。”
得!
她氣不順呢。
顧牧深撇撇嘴,張開手臂笑道,“來吧,擁抱一下?”
看也不看他,她轉身進屋。
顧牧深聳聳肩,邁步跟上關了門。
她坐下,他坐在另一邊,翹起二郎腿,“茶,咖啡,酒,不管是什麼,至少來一杯吧?”
蘇瓷垂著眸站起身走向廚房,不多時回來,端著一杯溫水。
杯子擱在茶幾上,她重新坐下來。
顧牧深端起水喝了口,勾唇“乾嘛啊?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猛然抬起臉,她瞪著他。
“嚇我一跳!”顧牧深驚叫,捂住胸口,“你嚇死我。”
“顧牧深!”
“嘖嘖嘖,彆用這種語氣叫我行不行?有話好好說。”
話,是該好好說。
可要她怎麼說呢?
她欠了他這麼大的人情。
讓她怎麼還。
仿佛看穿蘇瓷的想法,顧牧深溫柔的笑起來,“好了,蘇蘇,你也冷靜聽我說兩句,好不好?”
蘇瓷抿唇不語。
“我救溫瑾安是為了你。但,首先是我負了你,欠了你,不過是,有欠有還。”
“你……”
“沒說完呢,聽我說完。”打斷蘇瓷要說的話,顧牧深接著說“我的愛曾經讓你受傷,抱歉。我說過很多次抱歉,都是真心的,不管你信不信。現在,我想試著換一種方式愛你。”
話落,他站起身,“你看我,我好好的,沒事。少一顆腎算什麼,照樣厲害,不信試試?”
他故意,故意說這些輕鬆的話,開這些劣質的玩笑。
蘇瓷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
“我不想欠你,顧牧深,我不想欠你的!我不想!”
“不欠,不欠。”顧牧深看她掉眼淚,急了,伸手揩上她的眼瞼,“誰說你欠我的了?不欠,蘇蘇,我們兩訖。”
“……”
“蘇蘇,在我心裡,一顆腎根本比不上你曾經為我傷過的心。”
因為那時候她的心,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純潔的東西。
是他錯過了。
注定,終身之憾。
哭夠了,蘇瓷擋開顧牧深的手。
顧牧深笑著退開,把手背在身後,悄悄握緊。
指尖還沾著她的淚,熱的,燙著他的心。
????“不哭了?哭包,你說說你怎麼就成了哭包了?”
“滾。”
“看你和溫瑾安在一起之後變了多少,都不可愛了。不然你彆跟他了,還是回來跟我?反正你不是還覺得欠我嗎?乾脆趁著這個機會還了。”
“……”
“生氣了?我開玩笑的。”
他藏起來語氣中的失落,蘇瓷怎麼會聽不出。
隻是,她不可以回應。
“正好今天見了,我也有件事情要跟你說。”坐回沙發上,顧牧深放鬆身體,徐徐道“我要離開海城,定居國外,估計以後就真的不回來了。”
“你?你要走?”
“嗯哼。”笑著,顧牧深凝著她“我怕我留下來,隔三差五遇見你,總有一天要反悔。走了,咱們都安心,不是嗎?”
“我,”咬唇,蘇瓷低聲說“我沒有不安心。”
“好,你沒有,我有。我好不容易做了件’偉大’的事,自然要你一輩子記著我的好。萬一這一輩子裡麵出了什麼差錯,我又做錯事,你恨上我,討厭上我,那我不就白白丟了顆腎?”
攤攤手,他說的振振有詞。
蘇瓷不知道該哭該笑,該憂該惱。
“隨便你!”彆開頭,她冷淡一句。
顧牧深單手支著下巴,“蘇蘇,我走了,你以後就見不著我了,會不會……”
他本來想問,會不會想我,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會不會偶爾想起我?”
隻要你,偶爾想起我,也好。
……
小劇場n+5
女人?
男人?
有長成那個樣子的“男人”嗎?
“想什麼呢?”低醇的男聲響起在耳畔,那人還不知死活的在她耳朵上吻了一下。
溫青竹全身如過電,麻酥酥。
咬牙,屈膝抬腿。
“嘖!”
大掌按住她的膝蓋,那人將她釘死在牆壁上,禁錮完全。
“我倒是小瞧了你,有兩下子。”
“起開!”
“不起開,又怎樣?”
他的瞳,不是黑色,而是棕色的。
很,漂亮。
一旦對視,就會被吸引進去。
溫青竹隻覺得喉嚨發乾,想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滑動,那人說話間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癢癢的。
“記住,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女人。”
然後,他貼著她的耳朵,說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