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易老要愛趁早!
lot背著她的動作很克製,明明是肌膚相貼的親密距離,但是他的手掌卻沒有碰到她的大腿。
半握成拳,標準的紳士手。
宋青葵撥弄著插在他耳朵旁的花朵,視線卻在他的耳朵上溜了一圈,耳朵上沒有痣,很乾淨。
她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視線,也不撥弄花朵了。
片刻後,她才是又問了句,“喂,你有沒有女朋友啊,你有的話,這樣背著我是不是不太好?”
lot腳步一頓,直接就將她放了下來。
宋青葵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眼裡浮著茫然。
lot轉頭看著她,“我有。”
宋青葵有些尷尬的揪了揪自己的衣擺,“那……我自己走,自己走。”
說完她又刻意拉開了與lot的距離,率先朝前走去。走了一陣,她覺得熱,便將大衣外套脫了下來,裡麵是條波點的繡花連衣裙。素雅的淺杏色,裙擺上繡了好些朵玫瑰,帶著森林的氣息,優雅又複古。
淺杏色不挑人,反倒把膚色襯得越發透亮,讓人看了就覺得很溫柔。
她在湖畔走,裙擺輕晃,有種法式田園的浪漫韻味,特彆是腰間兩側又有綁帶收了些許,將腰身勾勒的越發細了。
lot腳步一停,原地駐足,手指無意識的摩挲。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他忽然覺得有些口渴,想喝點兒水,最好是加冰塊的,沁涼的水。
宋青葵走了幾步,沒有聽到身後跟上來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一眼就撞進了lot尚未來得及避開的視線裡。
或者說,lot根本沒打算避開。
他的眸光太有侵略性了,仿佛有如實質,侵襲到皮膚血液裡,讓人無法動彈。
宋青葵無端感到一陣燥熱,麵龐微紅,慌張的轉頭,“愣著乾什麼,走啊……”
她嘴裡雖然催促著,腳下卻急匆匆的自顧自的往前走,再也沒回過頭。
穿過碎石小路,遠處層林儘染,或青翠,或緋紅。再遠一點便能看到雲霧繚繞在山頂,落葉在腳下碎成一種悅耳的音調。
教堂是純白的色調,拜占庭式的風格,看著不大,但是很精致,穹頂上的十字架異常顯眼。
踏上階梯,踩過層層落葉,宋青葵進了教堂。
裡麵空無一人,很安靜。偌大的空間裡,腳步落下都能聽到回音,一抬眼就能看到十字架,耶穌被困於其上,因救世而受苦,一旁聖瑪麗亞懷抱小孩,眉眼溫和又堅定。隱隱有鐘聲回蕩,浪漫又莊嚴。
雖然宋青葵不信神佛,亦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是置身於這寂靜的場景中,心不由自主的就受了觸動。
她仿佛看到了無數人在這裡祈禱,無論是什麼人,貧窮或富貴,年老或年少。他們心裡都在禱告,無一例外的,或懺悔,或祈求。
透過窗口可以看到穹隆,天空湛藍,白雲浮動,光暈從窗欞裡透了進來,斑駁陸離的光傾灑進來,宋青葵的碎花裙擺在這暖暈光芒裡,異常溫暖。
不知怎麼,明明宋青葵是無神論者,可是此時此刻,她還是閉上了眼,在心裡輕輕禱告。
“不是不信嗎?”lot倚在門口,單手插在褲兜裡,看起來一點都沒感受到教堂的莊嚴。
宋青葵睜開眼,看著十字架上的受難耶穌,眼眸沉靜,“《新約·羅馬人書》裡有句話——我們沒有一個人為自己活,也沒有一個人為自己死。”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lot卻好像聽懂了一般,“你在為其他人禱告?”
宋青葵沒有回答,不回答就是默認。
lot看了一眼十字架,又問了句“為賀先生?”
宋青葵心裡一滯,回頭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吵了。”
“那就是你哥哥了。”lot下了結論。
宋青葵想,今天他話可真多,一點都不像之前問一句答一句,惜字如金的樣子了。
隻見lot走到了她身後,拿走她手臂上掛著的大衣外套,隨意找了個附近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著我乾什麼?不是要禱告嗎?總要雙手合十才算數。”
宋青葵覺得有些丟臉,她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始終在她身上。
lot一直在看她。
他不看窗外的藍天白雲,也不看一旁精致無比的雕像,隻看著她。
宋青葵抿了抿唇,閉上了眼,這回她雙手合十了。
一聲輕笑響起,說是笑也不算,隻是一種氣音,若不是這場地太過空曠,環境太過安靜,怕是宋青葵根本也聽不到。
但是她偏偏聽到了,這帶著不知是調侃還是輕嗤的笑。
總歸不是讓人愉悅的。
她有些不悅,又轉過頭去,帶著一種執拗,“你都猜錯了,都不是。”
光暈裡有微塵在飛舞,那雙純黑的眼眸,不帶一點感情,仿佛剛才的那聲笑隻是宋青葵的錯覺。
lot的表情沒有一點兒變化,神色淡淡,語氣也平淡,“既不是為你未婚夫禱告,也不是為你哥哥,那還有誰能在葵小姐的心裡占有一席之地。”
“不管你的事。”宋青葵無意識的咬了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