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糗!啊糗!”季軒抹了抹鼻子,念叨著,“是誰在說老娘的壞話,議論神仙也不怕遭報應!”
晃了晃腦袋上飄下的雪花,抬頭看著正在爬樹的韻娘問道“我說!韻娘,你小心一點啊!彆從上麵摔下來了!”
“放心吧!我技術好著呢!”這安靜話音剛落,就聽到季軒接著剛剛道話說道“彆把我的發簪摔折了!”
安靜隻感覺剛剛那個因為季軒的關心而感動的心,一下子因為這個有時差的對話又涼了回去!她從樹上跳下來狠狠的給了季軒一個爆栗嫌棄道“我就奇了個怪了!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說話招人厭的家夥!老天也不收了你!”
“老天其實收過我的隻是它發現我留在他身邊聽煩的,就又不要我了!”
季軒說這話時笑的可苦澀了,因為她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天界確實不要她了,還通緝想著弄死她。
安靜翻了她了個大大大白眼,拉著季軒往著自己剛剛看到的方向走著,不解的問她,“你為什麼又突然改主意要幫我啊?”
季軒想了一下,“我就覺得,反正我都做錯了,乾脆一錯到底!看它老天也還能搞出什麼花樣!”
“這才是我的好哥們!”
安靜不愧是個東北大妞兒,這隔著幾百年都有著北方姑娘的豪放氣質,這往她那背上的一拍顯現拍出了內傷。她咳嗽了兩下問道,“我也就是為了哄你開心,才把簪子借你戴戴。你現在能還給我了不?”
“不行,你叛變的事可是傷透了我的心!這是你的賠罪禮物,送了人的東西怎麼能收回去呢!”
“怎麼不能,我連賣身葬父的把戲都玩過,還有什麼不要麵子的事情我乾不出來的?!”
安靜想著確實挺有道理的,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還真讓她有些動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沒有任何裝飾,還有發黴的破簪子對自己就是有很大的吸引力,拿在手上後就是不想放手。
她借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嘲笑季軒這個小矮子,將簪子舉得高高的,得意的笑她,“你要是有本事就來拿呀!”
“你還真當我拿不到是吧!”
二人就這樣你打我鬨的在這雪地裡玩起了“來抓我呀!”的幼稚遊戲。季軒的體力實在是差,正打算停下來的時候卻不知踩到了什麼腳下打了滑,一個生撲還把安靜撲倒了。不知何時兩人竟跑到了尚書府的外圍牆,而安靜手上的簪子就這樣在兩人的注視下已一個完美的弧線插在了圍牆的瓦片上。
幾乎同一時刻兩人對視一秒開口道“你去撿!”
季軒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比劃了一下自己,“你看看我,這身材,這身手,這體力,我爬上去和直接去投胎有什麼區彆!”
“嗬嗬,和你在一起久了,習慣了!”
確實,誰和季軒在一起久了,應該推卸責任的技術和意識都是直線上升了。
“不是,你埋汰我呢!”
“我誇你呢!”
“切!小點心啊!彆摔下來a”
“放心,我不會!”a“壓倒我了!”
安靜黑著臉怒視季軒吼道,“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還有你那後半句哎哎哎?你個烏鴉z!”
“韻娘!!!我靠,我這嘴不會真的開過光吧!”
季軒也不知道是什麼突然附體,爬上牆邊的樹就爬到了圍牆之上,趕緊確認安靜的情況,看她還活著不。
“韻娘,你沒事吧!你晉靖?”
可是眼前的場景卻讓季軒語塞隔世的恍惚感讓季軒暈眩,一段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影像播放在她的腦海。同樣的冬日,同樣的角度,同樣是她從牆上落在路過的他身上。他環保著她落在雪地裡,她埋在他的胸口雙眼緊閉。
他俯視著懷裡的她,她抬頭與他對視。
一眼萬年。
晉靖“這位娘子?你沒事吧?”
安靜“我沒事。可是這位公子,你哭什麼?”
晉靖“那我問你,你哭什麼?”
而這個問題,隻有季軒這個旁觀者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