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柏燁教豐華讀書識字,豐華明白了文化學士的重要。
他們開始崇拜對方。
他們攜手相伴,他唱戲,他捧他。他紅了,他唱他的文章,他捧他。
若不是因為這一紙契約,季軒很難想象前世的豐華和柒柏燁之間擁有的是愛情,那更像是一種對知己的憐惜。
“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縱容柒柏燁轉世成為一個女生。”季軒有些困惑的問起了躺在身旁的三生,“既然把他們安排在了現代,為什麼還要改變他們的性彆,現在很多人普遍可以接受的呀!”
“真的嗎?”三生滿不在乎的輕聲問她,“你真的這麼想嗎?”
“難道不是嗎?”
三生忽然轉移了一個話題,問起了季軒,“我聽你說過你小時候做過腐女?就是腐眼看人基的那種?”
“你連這都知道?!”季軒有些驚訝。“那是我還和醜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那時候好羨慕他們啊,能有一段那樣確信的愛情。雖然我知道醜爺愛的很辛苦,可是我依舊很羨慕他,能那樣的確信自己這麼愛一個人。”
“為什麼?難道男女在一起就不會有確信的感情了嗎?”
“當然會有,隻是我不知道。在我眼裡,那樣的愛更可觀,我至少能看出來。其他男女之間的愛情,我看不出來。”
季軒的戀愛觀其實一直處於有待施工的階段,畢竟沒有正經談過一場戀愛,才和嘯天那樣不清不楚的。
三生聽到季軒的回答也隻是感歎,“原來是這樣啊!因為特彆?”
“確實是因為特彆。”季軒指著天空接著說道,“能被人們稱道的愛情,無非就是牛郎織女,梁祝,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樣的。可能因為種族,因為階級,因為家庭。排除萬難才能在一起的愛情總是令人印象深刻些。”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印象深刻的愛情的主角其實並不想那麼特彆,他們更希望自己擁有一個不會被人記住,不會令人感動,不用排除萬難就能在一起,普通卻隻有自己才覺得有多特彆的愛情?”
三生這番話讓季軒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生活不是連續劇,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會成為勵誌劇,英雄劇,爽劇,甜劇的主角,可是設身處地的想一下,那些虐戀情深的愛情你真的想親自經曆嗎?”
“阿軒,我在這天界幾萬年看著人間這走過的這千年,愛情轟轟烈烈之後人們還是會傾向回到門當戶對的感情中。”
“就這麼跟你說吧。”三生石選擇了一個日常生活中常見的場景,“回到你的學生時代,葉子雯忽然有一天跟你說她喜歡上豐華,你會有什麼反應。”
“愣一下?”季軒下意識多口而出。“然後點點頭,然後問他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喜歡那家夥什麼,然後嫌棄的說那家夥配不上他。”
“那麼豐華忽然和你說他喜歡唐天天,你會有什麼反應。”
“愣一下然後點點頭,然後問他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喜歡那家夥什麼,然後嫌棄的說那家夥配不上他。”
三生聽她這回答都被她逗笑了,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的那個庸醫把你養的很好。”
“可是你知道嗎?你愣的那一下對兩個人的心境完全不同。”
“不同?什麼不同?”季軒有些疑惑,自己的反應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啊!“難不成我不該在豐華那邊愣一下啊!可我大腦需要對接收的信息處理一下啊!”
“那就這麼說吧如果你和班裡的人說,你和豐華在一起了,她們也愣了一下,你那時候會覺得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覺得我沒他好看,配不上他。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腦子應該有問題,去醫院看看有麼有臆想症什麼的,等等等!”
“那在豐華心裡也差不多。他應該會怕你瞧不起他,在內心裡罵他是變態什麼的,然後對你接下來的反應,加上一層‘不相信’的濾鏡。”
三生感歎了句,“這就是人,卑劣又卑微。經曆過的人不會希望經曆第二次,而這也是我會替柒柏燁實現他願望的原因。”
“可是!”
季軒還想反駁什麼,三生卻在她耳邊留下一句“睡吧。”
船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震碎,而季軒就這樣沒有預兆的丟入冰冷的湖水中。
“可是”
。
“怎麼回事,我不是和三生在一起嗎?!好像來了幾次,我還真的適應了。那裡好像有個人影,難不成是”
“你是?季軒?”
“對,是我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有氣無力的?!生病了?”
“沒事我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會生病,也不會死。”
“那你是?”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是代價吧!”
“你上回上回那是怎麼了?我雖然看不到你,可是聽你的聲音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你沒事吧?!”
“說沒事是假的”
“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你啊!”
“季軒,謝謝。隻不過這件事你幫不了我,幫不了我們,誰也幫不了。”
“你彆瞧不起人,我可是很厲害的。”
“那你是怎麼個厲害法呢?”
“我手頭上有一瓶叫‘忘川’的水,喝下去,保準你現在不會再有任何痛苦!”
“是嗎?”
“就是,就是沒有經過調配的話會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副作用。我這‘忘川’喝下去確實不會再有痛苦就對了!”
“是嗎?”
“好啦實話和你說好了!和你這樣除了你愛的人之外什麼都不記得恰好相反,喝下它除了忘記‘你愛他’的所有感覺,什麼都記得。”
“是嗎?如果有的話還真想試試啊!”
“你真的想嗎?我應該能幫你搞一瓶的!”
“季軒,我和你開玩笑的。我不會喝的,再苦我都能受著,我不會忘記,也無法忘記。”
“你就這麼愛他嗎?那你和我說說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唄?我陪你多說說話,你也好不那麼無聊。”
“那好啊我和他是我和他是怎麼認識的?我們是怎麼相愛的?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
“那那個你彆想了。要不我和你說說我身邊的故事好不好?”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愛他!”
“天啊!這裡怎麼又震起來了!”
“那個你沒事吧!那裡怎麼有束光?”
“姐姐!那是你說的”
那束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直直打在季軒的身上,那種灼熱感好似要把她燒為灰燼一般的刺痛痛的季軒趕緊從夢中逃離。
可是還未分清現實和夢境的季軒卻低聲呢喃著,“姐姐,你怎麼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