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魔族來維護你,不讓我們去查訪你的過去?!”
“為什麼那群魔族會出現在你的過去攻擊茶茶和九歌,你告訴我為什麼?!!!”
“季軒,你究竟是人是魔?”
離陌看著季軒對這一字一句的指控並無反應,此時窗外傳出,“現在要拋花球啦!三!二!一!啊啊啊!我接到了!恭喜於橋接到花球”
季軒笑了,離陌記得那個笑容,因為她是對著她笑的。
那時的她或許還不知道那層笑容的含義到底是什麼,隻是接下來的一幕告訴了她答案,那個笑容的意思是——再見或者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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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沒入了季軒的身體,鮮紅的血液從刀口處擴散很快將白色的禮服侵蝕成一大片的紅,即使身體被這樣刺穿可季軒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步一步走向舉著刀的嘯天。
恐懼爬上了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的嘯天的臉上,他舉著刀的手上都已經泛起了青筋,胳膊止不住的打顫。
”阿軒!!!“
連瀟瀟忽然衝進房間內,看到眼前這幅景象一聲怒吼將兩人震開。
嘯天被這衝擊直接撞倒在了牆的一邊,可是季軒卻還好好的站在原位,就在他準備起身之時,季軒拔出插在胸口上的刀扔到一邊。
畫麵到了這裡便終止了,一陣風吹過一切化為塵沙迷的離陌睜不開眼,待她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又變回了最初的亭台夜景。
“是你把她救回來的?”離陌平靜的喝了口茶問著一旁的三生。
三生有些驚奇與她的平靜,但是礙於麵子趕緊接話道“你也看到了,傷她的是天界戰神司的嘯天,他的那個黑尺便是用封印魔界大門的一塊碎屍打的,神魔皆可滅。那一刀下去不止會傷到肉身,更會毀其神識。為了把她救回來幾乎花去了我一半的力量。”
“既然救她那麼費勁兒,那你救她乾嘛?”
“你?!”
“反正是她自己不想活了,這麼決絕的死法我都想不到嗬!她一定笑你多事,如果是我,我才懶得救她!”
三生曆儘天上地下數萬宰,真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這兩個女孩兒手上。“我以為你們愛的對方要死要活的,看來你對於她的尋死行為並不意外啊?”
“當然。”離陌拖著下巴給自己又湛了一杯茶,搖晃著茶杯呢喃著,“我和她相識相知相伴這麼久,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豈不是白活了!”
“我還以為至少你會怪她。”三生搖了搖頭感歎,“是我想多了,唉!”
“我沒資格怪她,老頭兒。我沒有那個資格啊!”離陌喝下了那杯茶感歎著,“是我任性,是我因為一己私念創造出來的殘次品。”
她苦笑道“是我讓她來到這個世界替我受苦受難,還被我牽絆住沒法離開!我哪還有什麼資格怪她啊?!”
三生看著她這幅模樣,不知她是在傷心還是在生氣,隻知道眼前這個人它懂不了。
“老頭兒,她不過是個殘次品,她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有歸屬感,沒有根的人是活不久的,活著也隻會徒增她的痛苦。既然她想走,就放了她吧!”
“可是她欠我的?”
“我來替她還,什麼契約,什麼任務都可以讓我來替她做!”
看著眼前這個幾近瘋狂的離陌,三生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可是誰曾想它越是後退離陌就靠的越近,最後直接抓住了他的雙臂吼道,“放過季軒,放過她。無論她答應了什麼我都可以完成!”
三生的雙臂被這幅大力險些折斷,而受到驚嚇的他幾乎無法維持住這片幻境,涼亭,石桌,夜景,湖泊全部化為煙灰,最終兩人站在一片碧藍之上。
可是離陌對一切的變化無動於衷,隻是扯著嗓子大吼“她不可以!她不可以再往下走了!”
“為什麼?!”
“因為她是殘次品,而現在的她已經出現裂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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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你要知道阿軒她並不完美。”
初三的暑假,在那片雪山之上。她和庸醫搭的帳篷還算牢靠,即使大風呼嘯而過,可是這帳篷並沒有什麼劇幅的動作,隻是在聲音非常大的時候稍微搖晃了兩下。
她裹著睡袋躺在油燈旁,看著眼前這個頭發已經花白的年邁老人枕著胳膊躺在自己旁邊,拍著睡袋好似在和她講睡前故事一般,“她是個殘次品。”
“阿軒要是聽到你這麼說她一定會生氣的!”離陌淡然的笑道,“不過,我不會打小報告的!這話你可千萬彆當著她的麵說啊!”
“唉!”庸醫感歎起來,“妄我活了一輩子,終究還是沒能治好你們。也隻有到了臨終,才真正明白,或許活著並不是最好的結果。”
“哎呦,你彆這麼說嘛!我們都沒有怪過你,真的!”
“陌陌,有件事情我滿了你很久可是,我又覺得現在我告訴你又太晚了。”
“什麼事情啊?”離陌和庸醫在一起這麼久,頭一回聽他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不免也認真了起來,“你不要和我裝嚴肅哦!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呢!”
“離陌,從現在開始我的每一個字你都要深深的記在腦子裡。”
“”離陌聽的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庸醫見她點頭,緊閉上了雙眼好似下了很大一副決心,他緊握住離陌的手說道“我在給阿軒做評估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關於共情能力。”
“你我都知道阿軒沒有共情能力,除了人基本的喜怒,多的像愛,同情,傷心,這些她一概都沒有,這導致她有極大的性格缺陷。而我一直縱容著阿軒,不但沒有做任何輔導教育她更改這些問題,更沒讓你們把這當回事。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如果把情感比作水,那麼世間大部分的正常人都是會遊泳的人。或許有人水性很好,可以和魚一樣暢遊無阻,或許有人不太擅長遊泳,是不是會被這水給嗆到。而有的人則不會遊泳,這些人就是我的病人,包括小宣。”
“那我呢?”
“你?如果非要打個比方,你不僅是旱鴨子,還是個要靠遊泳圈才不會沉沒的人。”
“那阿軒呢?”
“阿軒的話,與其比方成人,我能想到的更貼切的是海綿。”
“???”
“就像超市裡買來剛拆封的乾海綿,把乾海綿放在水麵上它會一直漂浮著,乾的海綿不會吸太多水。可是一但她經曆了太多人情世故,就像海綿吸了太多的水的話,那麼它就沉沒進她無法承受的情緒裡。”
“再或者說,阿軒是一個近乎完美的花瓶,隻是這花瓶盛不了太多的水。水倒多了,瓶子會出現裂痕,如若那時候還沒人能製止她,那麼裂痕布滿全身時,她就會因為情緒的壓力成為碎片。”
“那她”
“陌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一但她因為她真如海綿沉沒在她無法承受的情緒裡,因為情緒的壓力破碎,到那時候”
“那時候是?”
“當她留下第一滴為他人而感動的眼淚的時候那時候,誰也救不了她。”
“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