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帝,是帝鐘響了!”
聽到鐘聲,最激動的莫過於天家之人了,因為自從一萬年前的黑暗動亂之後,天帝鐘就沒有再敲響過,他們還擔心因為天帝的隕落,帝鐘裡的器靈也會消失在曆史長河當中。
現在看來,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很顯然帝鐘裡的器靈還活得好好的,不然帝鐘不可能被敲響。
此時,無論是身在北疆的天家子弟,還是身在中州的天家族人,都無比虔誠的朝著中州跪伏了下去,口中直呼天帝之名。
清醒過來的眾人看到天家之人的舉動,也都跟著跪拜了下去,天帝在神起大陸眾人的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雖然傳說他已經隕落,但是他的帝器卻一直存在。
自古以來,天帝都是大陸公認的最強大帝者,他的修為震古爍今,而且他有著一顆悲憫天人之心,以維護大陸興衰為己任。
為了徹底解除幽冥之患,他孤身一人殺入幽冥,但前路凶險,他擔心自己隕落之後沒人守護神起大陸,於是留下了自己的本命帝兵天帝鐘,懸掛在大陸中心的一座高塔之上。
後來,進入幽冥的天帝再也沒有出來過,也為大陸贏得了很長一段太平的歲月。
世人為了紀念天帝,記住他的偉大功績,於是以天帝鐘為中心,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城市,那就是如今的天帝城。
“小輩,命真長!”
隱約中,風聲裡似乎傳出這麼一句話,但那些劫後餘生之人根本聽不清楚,但燕無生和老樵夫卻臉上卻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天帝震古爍今,不可揣度,就連無人區的祖境大能都深深忌憚,我們這些後輩無能,未能延續大陸的輝煌,關鍵時刻還要倚靠他老人家救場!”
老樵夫看著遠處的那一片荒蕪,無奈的感歎道。
“除非踏出那一步,否則我們永遠沒有自由,天帝已經很苦了,我們不能什麼都倚靠他,我們必須走出自己的路!”
燕無生的臉上也露出了慚愧的神色,祖境一直都是他的夢想,但苦修多年,卻始終無法邁出那一步。
看到已經風平浪靜的世界,那些觀戰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若不是看到地平線上那些被摧毀了的山巒,他們甚至還以為之前看到的是幻境呢!
燕無生回頭看了一眼在遠處張望的大黑狗和天瀾等人,手一揮,就將他們拉到了一個美麗的山穀裡,這裡與外界隔斷,旁人無法看到。
還沒待天狼他們反應過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他和天虎的手,激動的大笑了起來。
“好!好!好!”天瀾抓住兩兄弟的雙手顫抖著,嘴裡連續說了三個好字,老淚縱橫的說道,“不愧是我天瀾的孫兒,沒有讓我失望,殺得好,殺得解氣!哈哈——”
“你是……爺爺?”感受到對方那滾滾如雷的血氣還有那熟悉的神力波動,天狼雙眼泛紅,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自然是爺爺,爺爺的命都是你救的,難道你忘了!”
能夠這麼快就找到自己的兩個孫兒,天瀾是開心得不得了,自從離開天家之後,他一直孤軍奮戰,如今有兩個這麼逆天的孫子,何愁大事不成。
“大侄子,哈哈,你太厲害了!”
“對,還有小侄子也很厲害,小小年紀就半聖境了,比兩位叔叔牛掰多了,哈哈!”
天生天養也衝了過來,大手不停的撥弄著天虎,他們對這位從未見過麵的小侄子很是好奇。
“你真的是我爺爺?他們是我的叔叔?”天狼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天瀾能明白自己這位大孫子的感受,在這之前他已經從大黑狗處了解到了天狼的成長經曆,也知道了天舒的遭遇,知道這個半大孩子能夠活到現在真的不容易。
天瀾通過元氣將二三十年前一家人一起生活的影像給勾勒了出來,天狼看著畫麵中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多年不曾流淚的他都控製不住留下了淚水。
燕無生和老樵夫在遠處交談著,並沒有打攪這一家子團聚。
敖靈和筱寒在旁邊看著,這兩個傾心於天狼的女孩子此刻都是眼眶紅紅的,他們或多或少的都知道天狼的一些經曆。
特彆是筱寒,當天狼和天虎站在一起,仰望著眼前那由元氣勾勒的畫麵之時,觸動了她心中的某跟弦,小時候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
那束縛了她記憶的封印頓時裂開了一道縫隙,無儘的畫麵從那道縫隙中湧出,那道縫隙越來越大,最後封印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徹底解開,以往的記憶如潮水般衝進了她的腦子裡。
“你怎麼了?”敖靈感受到筱寒的異樣,不禁出言問道,她和世俗的女孩不一樣,根本就不知道醋是個什麼東西。
而且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接受了眼前這位麵冷心熱的女孩,當初就是她不顧一切的擋在了她喜歡的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