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此時的話聽在埃裡克耳中宛如天籟,他深吸一口氣,險些哽咽出聲。
“我想見見她們。”
雲霆點點頭,“我們本就為此而來。”他抬手看了看表,“公孫那個臭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說曹操曹操到,“小師兄!”公孫禹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
埃裡克還記得這個孩子,那天雖然情況混亂,但他還記得這個突然出現,並帶了一個女人來的孩子。後來被藥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意識卻還是清醒的,他聽到後來又出現很多人,帶走了他的妻女,然後這個人把他丟去了中東。
“你跑去哪裡了?”
“我、我去上了個廁所。”公孫禹撓了撓頭,朝雲霆討好地笑笑,見他臉色不對,連忙拍馬屁道,“這不是相信您一定搞得定嗎?有小師兄在這裡,哪裡還需要我,我也就起到一個搬運工的作用而已。”
他心中淚流滿麵,哪知道就那麼巧,就幾分鐘時間。其實他們早就到了,國家安全局一直在排查航班信息,以確定萬磁王入境的機場和時間。
“好了,帶我們去萬花穀吧。”
當埃裡克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帶著些病色,昏睡著的女兒時,忍不住落下淚來。他坐在病床邊,俯下身,一隻手撫摸女兒的臉龐,一隻手握住她柔軟溫熱的小手,感受她的體溫,確認她確實還活著。
當時她傷得那麼重,情況混亂,條件又差,身為被發現的變種人,甚至不能輕易送她就醫。就算能及時送醫,以當地的醫療條件也未必救得回來。他都以為,他要永遠失去她了,這才是他暴怒想要殺人的原因。
這時,君芷端著藥盤進來,看見他坐在那裡,繞過他,將藥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出聲向病人家屬解釋情況,“你女兒運氣不錯,箭支擦著心臟而過,沒有傷及心臟和動脈血管。小孩子體弱,但恢複力也好,已經沒有問題了,隻需靜養。為了避免傷口疼痛引起她哭鬨牽動傷口,我給她的藥中加了些止疼安眠的成分。”
接著,她神色溫柔下來,“這幾天醒過幾次,每次都哭著找爸爸,哭聲細聲細氣的,惹人心疼。”
埃裡克聽到這裡,又紅了眼眶,緊了緊握著女兒的手。
“蘭謝爾夫人傷勢更輕一些,已經可以偶爾下床走動了,她在隔壁病房,你先去看看她吧。我要給小姑娘換藥了,等她醒來,我會去叫你,她應該很高興醒來能看到你。”
埃裡克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臨踏出房門前,他頓了頓,“謝謝你救了她們。”
“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本分,我萬花穀從來沒有見死不救一說。”
“安德娜。”埃裡克走到隔壁病房,見到了自己的妻子。
他坐在病床邊,有些頹喪地低下頭,“對不起,安德娜,是我連累了你們,這一切險些無法挽回。”
“不,埃裡克,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我們已經沒事了。”安德娜伸手搭在埃裡克的肩膀上,安撫他的情緒。
“但是,埃裡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那個家已經回不去了。而且,妮娜她……如果她變種人的身份被發現,後果我簡直不敢想。”她的聲音裡充滿對未來的惶恐和不安。
是啊,回不去了。他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生活,又一次被破壞了。
他將臉埋進雙手,迷茫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兩人相顧無言,病房裡靜默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君芷來到兩人的病房外,敲了敲門,“蘭謝爾先生,你女兒已經醒了。”
埃裡克聞言立刻站了起來,險些碰倒了椅子,抬腿就想往外走。
“等等,埃裡克,我們一起。”安德娜動作小心地下了床,要和他一起去看女兒。
“你慢一點,不急。”埃裡克伸手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