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雲霆抱臂挑眉,嘴角帶著痞氣的邪笑,“能走到這裡,很不錯,果然沒有隨隨便便輸,不過,到此為止了!”
公孫禹昂頭挺胸,“這要打過才知道。”輸人不輸陣。
“氣勢不錯,就讓我看看你出國快一年有什麼長進吧。”
同門相殘是很有噱頭的比賽,兩人的直播間人數直線上升。賽後,直播間的打賞和現場門票收入會有一部分打給參賽的兩個人,這也是鼓勵參賽和鼓勵努力比賽的手段之一。夏季挑戰賽並不以盈利為目的,收獲的錢除了支付運營比賽所帶來的開銷外,都會回饋給參賽的選手,如果選手不要,就會捐給慈善組織。
公孫禹表情肅穆,以往的嬉皮笑臉和刻意搞怪全然不見。
兩人抱拳躬身行禮,然後比賽就開始了。
比賽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與其他選手會先相互試探不同,他們師出同門,又年齡比較相近,太熟悉彼此了,沒有試探的必要。
公孫禹此時十分專注,他現在想的就是攻擊,防禦,閃避這三件事,其他的什麼超能力,挑戰賽,通通拋之腦後。
他心中思考計算著,下一招要用什麼,怎麼用。可是很快,他發現他讓小師兄掌握了節奏,已經落入了下風,這樣不行!他咬了咬牙,提高了出掌出棍的速度,想要打破雲霆的節奏,快一些,再快一些。
漸漸的,頭腦中的思考計算漸漸模糊,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從心中升起,他此時靈台清明,心中一動,隱隱有一絲明悟,放棄了思考計算,讓身體跟著感覺行動,出掌,提棍,格擋,閃避,一招一式行雲流水,內力流轉不息,一種如溫水浸泡衝刷的舒適感隨著內力的運轉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他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觀眾席掌聲如雷,聽到觀眾席的歡呼聲,公孫禹還有些茫然,隨即回過神來,打得太忘我,他都忘了這是比賽了。
他看向正站在擂台下對他微笑的小師兄,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不敢置信,他恍恍惚惚,如墜夢中,他……打贏了小師兄?對,他打贏了小師兄。
雲霆站在擂台下看著小師弟在那裡神遊,有些無奈,卻也很是欣慰。雖然輸了比賽,還成為了小師弟突破的踏腳石,可他沒有任何不甘。臨場突破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靠的是平時的積累,機緣,和突破來臨時的那一絲悟性,這是公孫禹該得的。
公孫禹夢遊似地找到了觀眾席上的小夥伴們,準備觀看下一場比賽。顏澈幾個人紛紛圍著他,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背,道喜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恭喜你。”
同時,顏澈和蘇旻也有了危機感,公孫禹和顏沁這次比賽的進步很大,兩人雖然也有收獲,可是和他們相比,相形見絀。
為了維護自己哥哥/師兄的高大形象,要抓緊了。兩人視線相撞,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又同時轉頭,“哼!”我一定會比這個家夥先突破,兩個人暗想。
彼得感受到二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稍稍退遠了些距離,嘀咕道“又來了。”
琴捕捉到彼得的思緒,暗暗發笑,男生就是幼稚,然後轉頭去和姑娘們聊這個剛剛“聽到”的八卦。
羅根也很快遇到強敵,一位超一流巔峰的高手,已經找到自己的道途,就差一個機緣就能突破的那種。這場比賽打了整整一天,拚了個兩敗俱傷,最後羅根靠著他變態的自愈能力(和不想在女兒麵前丟臉的強大信念),笑到了最後。
羅根的對手被捅了個對穿,重傷倒地,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對傷口不管不顧,閉上了眼睛,仿佛老僧入定,沒一會,他周身氣息不穩,突破在即。
在現場坐鎮的宗師阻止了醫療人員的靠近,他出手如電,隔空點穴,替他暫時止了血,就不再管他。
彼得等人不解又氣憤,“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帶他去治療?”
“等等,皮特羅!”顏澈等人沒有攔住人,心中焦急。
兩秒過後,皮特羅慘白著臉回來了。
“你怎麼了?皮特羅?”旺達看著弟弟頭冒冷汗,腳下虛軟的回來了,有些納罕,他這個弟弟天不怕地不怕,仗著速度快,哪裡都敢闖一闖。這種受驚過度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她和琴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使用了能力,進入了皮特羅的思維。
隨後,兩位女生身體發抖,捂著胸口大口喘氣,收回了能力。
“真,真可怕。”精神恍惚的皮特羅此時才稍微回過神來,慢慢坐了下來,身體抖如篩糠。
剛剛直麵宗師級的泠冽劍意和恐怖威壓,皮特羅先如胸口被重擊,胸口發悶,眼冒金星,緊接著壓力蔓延至全身,動彈不得,感覺馬上就要死去了。明明隻是一秒鐘的時間,他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當壓力散去,稍微一能動,他就立刻逃回來了。
顏澈無奈,“你們不懂這些,不要輕舉妄動。那個人在突破,如果你隨意靠近打斷的話,我們都無法替你求情。突破的機會很難得,如果被貿然打斷,他可能這輩子都隻能止步於此,毀人道途如殺人父母,這是生死大仇。”
“那位宗師看出你是好心,又不知者無罪,隻是阻止你的靠近,順便警告你一下,要不然,你都回不來了。”孟翰涼涼插嘴。
雙胞胎心有餘悸地對視了一眼,皮特羅接下來行事謹慎了很多。書中視頻中看到的和直麵現場感覺完全不同,之前他還不覺得什麼宗師大宗師有多厲害,畢竟他的速度比他們快,這給了他無與倫比的信心,但現在他可不敢小看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