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疑問蒙上心頭。
潛火隊來的時候這場大火已經把明堂院的幾間屋子燒成空殼。
火勢終於小了,後廂的老槐樹卻遭逢大劫,枝葉燒的精光。
秦二這次動真格的了,勢必查出放火之人。
在他的房間放火,還把火引到掖塘居,若說是意外,很難讓人信服。
而且放火人肯定是府上的,不是夜來客。
回來這麼久,秦二除了知道秦夫人中毒那次發過一次脾氣外,一直都神態自若,再未發過一次脾氣,這一次他雖然沒有疾言厲色的發脾氣,但他連夜查探真凶,雷厲風行的手段也讓人心驚。
初陽傷的有些重,出來之後一直昏迷不醒。
索性他把所有的藥都歸在一個箱子裡,他知道著火連忙先把有用的東西拚了命搬出來。
秦二給他喂了一粒藥,讓她守著初陽。
她此刻不免擔心大滿,雖然大滿頗有靈性,可到底是一隻鳥,遇上火怕是也會驚慌失措。
鳥籠子裡是空的,他們當時離開屋子房間門並未掩實,它肯定自己開了籠子門飛了。
相府著了這麼大火,秦相跟秦老夫人那肯定都過來了。
所有人都聚在明堂院外頭。
秦夫人一身素白衣衫,披著坎肩,即便狼狽,還是給人以天然的高潔。
秦曜此時站在她的身畔,目光時不時看向她。
秦夫人的目光卻是一直看著幼子。
秦二臉上的墨色還點在鼻子旁邊,但因為剛才救人,發間微亂,但絲毫不影響他芝蘭玉樹的氣質。
明堂院是外院,秦二是男眷,住所不可能安排在內院去。這個位置對秦府正院來說算是偏的,當然秦夫人住的掖塘居雖然是內院,但位置本來就偏。秦老夫人顧念秦夫人思念幼子,就特意挑了這個臨近掖塘居的小院,小院不算大,但風景還算彆致。
如今一把火燒了,隻剩殘敗荒蕪。
“這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老夫人的語氣大有懷疑他們的意思,畢竟火起的位置就在秦二的住所。
“有人在房間外麵撒了火油。”秦二回答。
“怎麼可能?”火油可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
“是他!是他!是他!”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的傳來,一隻鳥停在一個小廝頭頂撲棱翅膀。
正是大滿!
大滿這個樣子顯然是看到了作案人,跑出來指證來了。
果然是隻聰明的鳥!
“不是我不是我!”那小廝連連反駁,想要趕走那隻鳥,卻見眾人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心道不妙,連連往後退,哪知腳下不知被誰一絆,眼看著就要跌進後麵的荷塘裡,被人扯住,堪堪站穩。
袁敏望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揪住他的手,鼻間聞了聞,“火油的味道,是他沒錯了。”
秦老夫人怒道,“把他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
“等等!還是交給官府,由官府發落。”秦相發話。
“相爺饒命,老夫人饒命啊!奴婢隻是一時起了貪念,為了幾兩銀子才這麼做的。”
“誰支使你做的?”
小廝目光四下尋找,低著頭指了過去,正是今日剛來的客人王昌盛的方向。
秦老夫人目光一轉,隱隱怒氣,“昌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姑姑,這不關我的事!”王昌盛一臉驚嚇又無辜的樣子,“姑父,你可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讓他放火。”
“就是七爺身邊的大曆找我的,給了奴婢三個銀錠,讓奴婢在二郎君院子放火。”
“姑姑,姑姑,你可要信我!我隻讓大曆找二郎就想跟二郎敘個舊,沒有其他意思。二郎常年在外,這是第一次回府,侄兒以前來未曾見過,侄兒哪敢在這裡放火啊!”
這王昌盛狡辯,說的情真意切,讓人動容。
“讓大曆說!”秦相威嚴道。
大曆的說辭跟王昌盛一樣,七爺隻是想找二郎說說話,他更加沒有找彆人在二郎君的院子放火。
雙方說辭不同,事情就變得撲朔迷離。
有人從放火小廝的身上搜出三錠銀子,物證有了,就說明肯定是有人找他放火了。
袁敏也是看出來了,就算這場火是他讓放的,但王昌盛絕不可能承認這場火與他有關,可是她又看不出他的可疑之處。
這場火針對的或許是袁敏,但也可能是秦二。
但是掖塘居也跟著著火那就奇怪了。
“今日太晚了,暫且把他們關起來,明日交到官府手上,讓官府查證。”
“祖父,我就是刑部府衙,這兩個人交給我吧,我會查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