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以後你反悔了,可莫要追悔莫及。”海一先生語有誘引之意的說。
“從我選擇成為永安暗衛那一刻始,就沒有後悔二字。”紀興舟不願再聽他多說,就自己轉動著輪椅出去了。
“紀興舟,如果我告訴你,是和先主有關呢?”海一先生突然說道。
這一次他成功的讓紀興舟停下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海一先生點頭:“自然。紀先生,這兩年來你們一直在尋找昭真女帝的女兒;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比你們任何人都確定那個女孩子早已經死了。我很想要救她,但是她在我懷裡斷了氣,是我親手將她掩埋了。”
他的語氣很認真,不似有半分虛假。
“這兩年來我冷眼旁觀著你們永安暗衛像傻子一樣到處尋覓卻一無所獲,我以為你們能醒悟過來,沒想到你們都那麼天真。”他道。
“為什麼?你要這樣告訴我?”紀興舟第一反應是絕對不相信他說的話,畢竟永安令已與少主契約一事是他們都已經確認的事實,那麼少主就不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已經死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海一先生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說了謊。
海一先生卻低下頭:“因為那個孩子是我害死的,也許她是能活下來的;可是因為我的一些私心,反而害死了她。”
聽著他說的越來越離譜,紀興舟很懷疑他早已編好了一個故事來說給他聽,於是也就想看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你說,你殺死了少主?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海一先生沉默了一下,慢慢回憶起那很多年前的事情,整理的思緒才知道從何下口:“那的確已經是二十四年前的事了,我還在江南,聽到消息時趕回王都,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但是我在城外遇見了儀嘉長公主,那個小小的女孩子就被她抱在懷裡,哭個不停;儀嘉長公主受傷暈倒了,我等到永安暗衛找過來,然後把那個孩子帶走了。在私心裡我很喜歡那個孩子,但是她因為先天不足很是孱弱,戰亂之中我根本找不到大夫,她都沒活過三個月就夭折了。”
聽他講的如此真實,紀興舟差點就信了。
隻不過這個故事也隻是任由他說,至於真假已是無從分辨了。
相比於海一先生說的話,紀興舟自然是更相信永安暗衛直接擺出來的事實。
曾經紀興舟問過永安暗衛,他們都說在傅賊之亂後也沒有見過儀嘉長公主,那麼海一先生說的是永安暗衛救走了儀嘉長公主的說法也就不成立了。
看見紀興舟明顯不信的樣子,海一先生想了想又告訴他:“還有一件事情,我曾經告訴過你們東司的宣司主,她隻是半信半疑。其實殺害了昭真女帝的人根本不是我父親,而隻能是謝嘉。從始至終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他棋局中的棋子,你們永安暗衛也不過是被他利用了。”海一先生言之鑿鑿的說道,“不然你以為傳說中早已失蹤多年的寒影劍為何會出現在含元宮?不然你以為我為何現在還會活著?”
確實,為什麼偏偏他還活著?
紀興舟有一些疑問,但是在看到海一先生的麵具時就不想問了;他可不指望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人能說出什麼真話。
不過寒影劍的確是宣司主從王都帶回來的,但聽他的語氣卻好像還和他有關係。
其實二十四年前的傅賊之亂,傅旻雖是傅斐之子但他的確是毫不知情。他的父親傅斐一直防備著他,就怕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會通風報信走漏了消息,所以提前作主將他外放到江南去,準備等到塵埃落定後再讓他回來,可惜沒想到遠在江南的傅旻卻聽到了風聲提前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