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錦歡垂下眉眼,點頭道:“慧淵大師是顧老先生的侄子,顧老先生,亦將其視若親子。”
在前朝時顧氏一族是僅次於丹陽寧氏的大族,其名望更是在丹陽寧氏之上;但到如今因顧氏人丁稀少且無人在朝,在中原大族中已全無昔日風采。
顧老先生是安安心心的隱歸了二十年,但是他是高人,被世人傳得玄乎其玄,不可能會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隻是一場大戰,將顧氏一族生死隔絕。
到現在,無論誰都依然敬稱他一聲顧老先生,隻是曾經一切傳說也都在曆史中隨風飄散了。
宣錦歡唯一的想法就是,在王都也總是諸事不順。
但是他們剛回到雲雁閣,就有人來送信遞話;說宣錦歡落了一荷包在鴻福寺,鴻福寺的慧淵大師請姑娘他日前往取回。荷包本是姑娘的貼身之物,若是讓他人拾到恐是要生出許多事端,故而雖是微不足道之物但若失落也是要去尋回的。不過宣錦歡從不佩戴荷包之類物件,那也就根本不存在這種說法;宣錦歡聞後了然於心,慧淵大師這是想要避開謝嵐再與她談說,或者說是有什麼話是不能讓謝嵐知道的。
於是宣錦歡謝過遞話人,佯作若無其事。
謝嵐還捧著寒影發呆,不知在思索困惑著什麼;宣錦歡猜想到了幾分,便在他對麵坐下問:“令主可是在為今日海一先生說的話而困惑?”
謝嵐歎了一口氣,點頭,又對宣錦歡笑了笑:“錦歡姑娘可真是一眼就知我所想。”
宣錦歡苦笑:“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鴻福寺遇見海一先生。畢竟海一先生是顧老先生的內門弟子,而寒影和雪賦是孿生劍,也屬正常。”
“海一先生,他是不是······”謝嵐很艱難地猶豫著,似乎是想要問什麼的,但又在糾結著。
“什麼?”宣錦歡不解。
“我在千嶽峰上藏書閣那本史籍上看到的,看著,看著總好像傅旻,他是不是愛戀於昭真女帝?”謝嵐覺得自己是火眼金睛,能夠從一本硬梆梆的史籍中看透上一輩人的愛恨情仇。
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說出這話,宣錦歡略有無奈:“非議先令主之事,乃永安暗衛之禁忌。更何況,昭真女帝有很大的可能是你的親生母親。”
一提起這事,謝嵐的神色就很是彆扭,他根本沒有辦法完完全全對這個說法信服,於是他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母不詳的人。
母不詳······
這本來就是無比荒謬的事情,可是偏偏就是發生在他身上了。
謝嵐越發覺得不安,隻是小心地撫摸著劍刃,試圖在劍光中尋找到一絲虛無縹緲的影子。
他什麼都不知道,到現在他隻是更加迷惑了。
“殿下小心。”宣錦歡就看著他在劍刃上把玩,隻覺得心驚膽戰。
謝嵐這才有些落寞的縮回手,依然不知在奇怪的想著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