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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趙宏帶著剩下的大半部分的藥和說明來到了餐廳,雷文輝也早已等在了那裡,他顧不上吃飯,打好飯就帶著東西離開了,腳步非常的匆匆忙忙。看來他母親的病最近已經更加嚴重了。趙宏知道其實關節炎和年齡也是有關係的,畢竟越年輕身體健康素質也是越好,對關節炎的抵抗能力也是越好。而他母親顯然身體健康已經開始逐漸下降了,病情自然也會慢慢加重了。
隨後的幾天,趙宏在餐廳都沒有再見到雷文輝和劉曉青,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大約十天左右的時候,趙宏一個人在餐廳吃飯的時候老二去找工作去了,雷文輝和劉曉青扶著母親又走進了餐廳,似乎看起來不瘸了,這是有了明顯改善了他們三個人一起慢慢走到趙宏餐桌的另一側坐下,雷文輝母親這次的臉色已經好了一些,不再是那麼蒼白了,已經有了一點正常人的紅色,而且笑容也比上次更自然了一點。
雷文輝稍有些激動的說,“謝謝,謝謝”哽咽著有些說不出話了。還是他母親自己說到,“你的藥確實非常有效,三天就開始止疼止癢,這接近10天的時候,我感覺似乎僵硬的關節有了感覺,雖然知道全部治好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剛剛檢查的醫生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以後隻能是慢慢控製住了。”
劉曉青去打飯去了,雷母伸手演示著去握住了哨子,有些顫顫巍巍的做了一個吃飯的動作。不是很完美但是已經有了開始。
飯後劉曉青陪著雷母走了。雷文輝和趙宏聊起來了自己的故事。“我的家是一個特困家庭。我剛上小學時,父親去世了。我和母親倆相互攙扶著,用一堆黃土輕輕送走了父親。
母親沒改嫁,含辛茹苦地拉扯著我。那時村裡沒通電,我每晚在油燈下書聲朗朗、寫寫畫畫,母親拿著針線,輕輕、細細地將母愛密密縫進我的衣衫。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當一張張獎狀覆蓋了兩麵斑駁陸離的土牆時,我也像春天的翠竹,噌噌地往上長。望著高出母親半頭的我,母親眼角的皺紋張滿了笑意。
當滿山的樹木泛出秋意時,我考上了縣重點一中。母親卻患上了嚴重的風濕病,乾不了農活,有時連飯都吃不飽。那時的一中,學生每月都得帶30斤米交給食堂。我知道母親拿不出,便說“娘,我要退學,幫你乾農活。”母親摸著我的頭,疼愛地說“你有這份心,娘打心眼兒裡高興,但書是非讀不可。放心,娘生你,就有法子養你。你先到學校報名,我隨後就送米去。”我固執地說不,母親說快去,我還是說不,母親揮起粗糙的巴掌,結實地甩在我的臉上,這是16歲的我第一次挨打
我終於上學去了,望著我遠去的背影,母親在默默沉思。
沒多久,縣一中的大食堂迎來了姍姍來遲的母親,她一瘸一拐地挪進門,氣喘籲籲地從肩上卸下一袋米。負責掌秤登記的熊師傅打開袋口,抓起一把米看了看,眉頭就鎖緊了,說“你們這些做家長的,總喜歡占點小便宜。你看看,這裡有早稻、中稻、晚稻,還有細米,簡直把我們食堂當雜米桶了。”這位母親臊紅了臉,連說對不起。熊師傅見狀,沒再說什麼,收了。母親又掏出一個小布包,說“大師傅,這是5元錢,我兒子這個月的生活費,麻煩您轉給他。”熊師傅接過去,搖了搖,裡麵的硬幣丁丁當當。他開玩笑說“怎麼,你在街上賣茶葉蛋”母親的臉又紅了,支吾著道個謝,一瘸一拐地走了。
又一個月初,這位母親背著一袋米走進食堂。熊師傅照例開袋看米,眉頭又鎖緊,還是雜色米。他想,是不是上次沒給這位母親交待清楚,便一字一頓地對她說“不管什麼米,我們都收。但品種要分開,千萬不能混在一起,否則沒法煮,煮出的飯也是夾生的。下次還這樣,我就不收了。”母親有些惶恐地請求道“大師傅,我家的米都是這樣的,怎麼辦”熊師傅哭笑不得,反問道“你家一畝田能種出百樣米真好笑。”遭此搶白,母親不敢吱聲,熊師傅也不再理她。
第三個月初,母親又來了,熊師傅一看米,勃然大怒,用幾乎失去理智的語氣,毛辣辣地嗬斥“哎,我說你這個做媽的,怎麼頑固不化呀咋還是雜色米呢你呀,今天是怎麼背來的,還是怎樣背回去”
母親似乎早有預料,雙膝一彎,跪在熊師傅麵前,兩行熱淚順著凹陷無神的眼眶湧出“大師傅,我跟您實說了吧,這米是我討討飯得來的啊”熊師傅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溜圓,半晌說不出話。
母親坐在地上,挽起褲腿,露出一雙僵硬變形的腿,腫大成梭形母親抹了一把淚,說“我得了中晚期風濕病,連走路都困難,更甭說種田了。兒子懂事,要退學幫我,被我一巴掌打到了學校”
她又向熊師傅解釋,她一直瞞著鄉親,更怕我知道傷了我的自尊心。每天天蒙蒙亮,她就揣著空米袋,拄著棍子悄悄到十多裡外的村子去討飯,然後挨到天黑後才偷偷摸進村。她將討來的米聚在一起,月初送到學校母親絮絮叨叨地說著,熊師傅早已潸然淚下。他扶起母親,說“好媽媽啊,我馬上去告訴校長,要學校給你家捐款。”母親慌不迭地搖著手,說“彆、彆,如果兒子知道娘討飯供他上學,就毀了他的自尊心。影響他讀書可不好。大師傅的好意我領了,求你為我保密,切記切記”
母親走了,一瘸一拐。
校長最終知道了這件事,不動聲色,以特困生的名義減免了我三年的學費與生活費。三年後,我以570分的成績考進了海市師大。歡送畢業生那天,縣一中鑼鼓喧天,校長特意將我請上主席台,我還納悶考的分數比我高的同學有好多個,為什麼單單請我上台呢更令人奇怪的是,台上還堆著三隻鼓囊囊的蛇皮袋。此時,熊師傅上台講了母親討米供我上學的故事,台下鴉雀無聲。校長指著三隻蛇皮袋,情緒激昂地說“這就是故事中的母親討得的三袋米,這是世上用金錢買不到的糧食。下麵有請這位偉大的母親上台。”
我疑惑地往後看,隻見熊師傅扶著母親正一步一步往台上挪。我不知自己那一刻在想什麼,那份震動絕不亞於驚濤駭浪。我和母親對視著,母親的目光暖暖的、柔柔的,一綹兒有些花白的頭發散亂地搭在額前,我猛撲上前,摟住她,嚎啕大哭“娘啊,我的娘啊””
講的時候,雷文輝早就已經是淚如雨下。而趙宏也是默默的聽著,默默的流淚。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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