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有毒緝拿腹黑boss!
涼嬋挪了挪身子,小白嗚嗚叫了兩聲,從她懷裡跳下了沙發。
“醒了”
程風聲音有些低,有些啞,乘坐了一夜飛機,此刻看上去有些疲憊。
涼嬋睜開眼睛,就看見他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衣服也有些褶皺。
“嗯。”
“想吃什麼?”
他低低的詢問著,像是哄孩子一樣。
涼嬋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我不想住在這裡,我們走吧。”
程風一怔。
他想起剛上樓時,下麵停車場裡那一輛被噴了紅漆的車窗,和門上那些刺目又惡劣的字跡。
他幾乎已經瞬間想到她這幾天究竟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好,現在就走,去我家。”
涼嬋點點頭,不太想說話,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整個人都是蔫蔫的狀態。
過了一會,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
緩緩抬起頭來,“你不是還有兩天工作嗎?怎麼今天回來了?”
程風看著她憔悴的神色,凹陷的臉頰,心裡難受極了。
兩人認識以來,她從來都是最有活力的那個人。
像個小太陽一樣,發光發熱,將他晦暗的世界照亮。
而此刻看上去確是虛弱如此。
“想你了,所以提前回來。”
他心想,聽到她哭成那樣子,他一分鐘都等不了了,怎麼可能再等兩天!
如果早知道會出這種事,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陪著在她身邊。
涼嬋無力的笑了笑,“那你的工作完成了嗎?這樣提前跑回來,不像你的風格,有點色令智昏。”
“我應該是什麼風格?”
他就這樣蹲在沙發前,俯身看著她。
“應該是冷靜理智,不為外在條件所迷惑的學神,工作狂。”
程風想,是阿,沒遇見你之前,確是這樣。
他失笑,“恭喜你看走了眼,我就是色令智昏。”
她坐起身來,揉了揉頭發,“外麵的那些字,你都看到了?”
程風心疼的要命,“嗯,看到了。”
她歎了一聲,“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做,我在林市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城市的惡意。”
他伸手揉揉她有些淩亂的頭發“你不是說,這世上最不能直視的兩個東西,一個是太陽,一個就是人性嗎?”
她還有沒完全醒過來,閉著眼睛說“這好像人間失格裡說的。”
程風笑出聲來,“走吧,咱們回家。”
……
兩個小時後。
涼嬋打開車門,小白率先跳了下來,搖頭晃腦的從彆墅的大門裡跳了進去。
這是一處獨棟彆墅,歐式建築風格。
門前,種了兩顆樹,她認得,那是西府海棠。
這個季節,海棠花早已謝儘,濃密的枝葉下掩映著幾顆小小的果子。
進門有一處小池塘,池塘裡種了幾株睡蓮,這個時間,花苞剛剛打開。
蓮葉底下,幾條魚遊來遊去。
竟然不是金魚……
她站在院子的樹蔭下,恍惚間想起來,很多年前的某一日。
她躺在操場上,枕在他腿上,對著初秋的長空,緩緩的說,“我想要一棟大房子,門前種兩顆會開花的樹,就西府海棠吧,會顯得主人我很有品味,院子裡要有一個小池塘,裡麵種滿睡蓮,池塘裡最好養幾條魚,草魚鯉魚,等我想吃的時候你就去給我把它拖出來宰了……”
那時候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聽著,時不時低頭看她一眼。
“你還挺殘忍的,頭一次聽說在家裡池塘裡養草魚鯉魚。”
她不理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然後再養一隻狗,那種名貴的什麼泰迪貴賓就算了,沒性格,不忠誠,德牧不錯,如果覺得它太能吃浪費糧食,那就中華田園犬吧,聰明忠誠吃的還少……”
正午的陽光照了進來,她有些刺眼。
一回頭,看見他身長玉立的站在門口的那顆海棠樹下,雙手插在口袋裡,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涼嬋心頭一暖,對他招招手,“過來,我們回家。”
程風一怔,隨即失笑,邁著長腿走近了,“好”
這樣的場景,在很多年後。
程風回想起來時,常常會和他們的兒子程小諾蹲在池塘上看魚的時候,解釋,為什麼彆人家的池塘裡養的都是花花綠綠的錦鯉,而他家池塘裡養的是可以吃的草魚和鯉魚。
彆墅裡平時隻有一個阿姨負責打掃衛生,並且不住在這裡。
程老師有潔癖,很多事情喜歡親力親為。
半個月來,兩人在家裡,除了偶爾做做飯,跑跑步,幾乎不怎麼出門。
程老師的工作基本上在家裡電腦視頻會議就可以解決。
少部分時間,是有人送文件上門,讓他簽字。
涼嬋窩在家裡,養魚,遛狗,跑跑步,健健身,偶爾還喜歡和程老師切磋切磋遊戲。
感覺自己活的像個退休老太太。
涼嬋是過了一周之後,葉深深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後來網絡上的事情的。
據說那個叫袁玉剛的人已經被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