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病,極少數的患者會以急性的溶血性貧血引起發病,大量的銅從壞死的肝細胞進入血液,部分患者因脾功能亢進導致全身血細胞減少,出現鼻衄、牙齦出血及皮下出血等。”
她一堆一堆的專業數語,聽的涼嬋一個頭兩個大。
“你能不能用我聽的懂的語言表述?”
沈廷玉笑,“簡單來說,她有遺傳病,這種病叫做肝豆狀核變性,不是很常見,就算是不被人殺,也活不了多久,脖子上的傷口,清理過之後,皮肉被劃傷,頸動脈確實被劃破了,但是並不是那種一刀下去當即就會死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貨車上,她逃到了貨車後麵之後因為凝血障礙,沒有得到及時救治,失血而死!”
涼嬋喟歎一聲,看著解剖台上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她有些煩,每當案子進入到這種瓶頸期,找不到思路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暴躁。
“你刀下的這個人,可能不能稱之為人……”
她此話一出,沈廷玉嚇了一跳,脫口便問“難道是鬼?”
涼嬋“就是她可能是個克隆人,你每天解剖的屍體多了,可能不記得,兩個月前,那一起爆炸案的死者,唐心怡,和你眼前這個人長的一模一樣,我們初步懷疑是有人非法克隆。”
沈廷玉看著屍體,楞了一會,說“嗯,有這個可能,這種肝豆狀核變性出現的概率不大……我再看看她有沒有其他的病!”
解剖室裡的燈光很亮,冷氣開的很足。
即使是這樣,也無法掩蓋那種屬於死亡的血腥味。
涼嬋跑了一天,有點累了。
聽著沈廷玉在身後揮動手術刀的動靜,昏昏欲睡。
解剖室裡的燈忽然閃了一下,她驚醒,一回頭,尖叫出聲,“臥槽那是個什麼東西。”
沈廷玉一回頭,脖子後麵的汗毛都要豎起了了。
隻見一個女人直愣愣的站在門縫處,一臉幽怨。
“阿……你有病吧,不聲不響的站在後麵。”
涼嬋這才看清楚,站在門外的人正是那個讓她感覺不太正常的何海晴。
對於她的出現,兩人都很意外。
“你來這乾嘛,大半夜的!!”
涼嬋冷喝一聲,一把打開解剖室的大門。
外麵的熱風吹了進來,剛剛嚇出來的那身冷汗慢慢蒸發。
“我,我來看看荀愈哥哥有沒有在這?”
沈廷玉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你可真是全心全意的詮釋了什麼叫傻白甜白蓮花,花癡狂,你難道看不出來姓荀的那家夥對你沒有意思嗎?大半夜跑來解剖室裝鬼嚇人,你以為你爸是李剛阿!!”
何海晴被她劈頭蓋臉罵的有點懵,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打量,忽然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涼嬋和沈廷玉四目相對,一臉無辜。
“你,你們兩個長的都這麼漂亮,還天天圍在他身邊,他什麼時候才能看看我……”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的,在解剖室裡回蕩,莫名有些詭異。
鑒於她的行為乖張,涼嬋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給荀愈打了個電話在,讓他來接。
沈廷玉把屍體重新裝進冰櫃,看也不看蹲在門口嚎啕大哭的何海晴,從她身上跨了過去,拉著涼嬋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