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炎一臉委屈的跑到牆邊劃圈圈。
蕭何默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書,“能送外賣嗎?那種煙熏火燎的味道,你不覺得很熟悉?”
他是指中秋前幾天被王青鬆燒死的那個人。
程風眉梢一挑,十分默契的抬起頭來,“讚同!”
吳灝天想著自己背上的傷,“不要辣,少放油,記得給我送一份擔擔麵?”
涼姑娘最後不乾了,她坐在沙發上砰砰的砰的敲著桌子,“都在這裡窩了三天了,天天聞消毒水的味道我的鼻子都快要廢掉了!!”
……
在涼姑娘的武力值的威逼之下,一行人最終決定出去吃。
她興奮的給沈廷玉發信息,告訴沈廷玉位置,並信誓旦旦的說自己這個月多發了一千塊錢的獎金,要請她吃大餐。
沈廷玉一聽有好吃的自然欣然前往。
蕭何這幾天話有點少,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磨磨唧唧的走在後麵,和前麵那幾個嘰嘰喳喳哼哼唧唧說要吃什麼的人拉開了距離。
程風原本也走在後麵,餘光瞥到了蕭何,落後了一步。
兩人並肩而行。
午後的陽光,將兩個的影子拉的很長。
兩個人都很高,長的又俊朗,模特般的身材和矜貴的氣質一下子成了路人的回頭的對象。
程風輕笑一聲,“蕭醫生手段不怎麼高明。”
蕭何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前麵那個俏麗的身影上,細長的眉眼輕輕一挑,像隻得意的狐狸。
“隻要你們還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
程風也不惱,兩人不急不徐的走在人群後麵。
“但是怎麼辦呢,我好像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蕭何低笑一聲,“機會好像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不是嗎?”
程風笑,“當然,以蕭醫生的手段,怕不過再是和現在這般,靠憐憫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蕭何眸中有異樣的光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你未免太看重你們的感情,也未免太看輕了我們的情誼,有些東西是無法替代的……”
兩個男人的目光相對,走到兩人身後的顧之炎隱約覺得半空裡,一陣劈裡啪啦的焦糊味傳來。
似乎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涼嬋猛的一回頭。
陽光下,她笑的心無城府的模樣,讓蕭何的眼微微一疼。
心底某處開始隱隱的抽疼,像是被人生生抽掉了什麼似得。
他臉色微白,若無其事的彆開了目光。
看向遠處。
“你們兩個要吃什麼,我已經開始從軟件上點餐了。”
程風說“隨便。”
蕭何說“都好。”
顧之炎從後麵跑了上來,“我要吃紅油抄手,擔擔麵,再來一份肥腸粉!”
涼嬋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怎麼不撐死你!你自己點的自己付錢!”
吳灝天憐憫的看了被懟的啞口無言的顧之炎一眼,表示同情,但是也僅僅是給予精神上的安慰。
沈廷玉在開大會啊,組織學習培訓啊,商量個工作部署啊,這種類似的會議,總是能晚一分鐘絕對不晚到五十八秒。
但是像吃飯這種場合,她絕對是跑的比兔子爹還快的那種。
其他人都還沒到,她老人家已經端坐在座位上,一副主人公的姿態微笑品茶迎接眾人了。
……
這間酒樓是川式的菜係,雖然已經過了吃飯的點,但是人依舊很多。
她們進來的時候,所有的包廂都是滿滿當當的。
因為位置不錯,旁邊就是某高檔小區,再往前是一個新規劃投入使用的寫字樓。
顧之炎坐下之後就指著從前麵縫隙裡露出來的那個寫字樓說,“看,我們剛收購的foura級的設計公司就在這棟樓上,厲害吧。”
一陣冷場,沒人接話。
菜上的很快,除了程風和蕭何,其他的都唧唧喳咋的,天南地北的胡扯。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快到了五點。
連一向滴酒不沾的程老師,也喝了一杯這酒店裡送的幾壺青梅酒。
雖然度數有點底,但是喝多了一樣會醉。
這種閒適的時光,讓大家都很放鬆,共引一壺青梅酒,我們都還是年少的自己。
涼嬋很開心的開始給大家背自己最喜歡的詩。
她臉有點紅,眼神有點迷離,拿著杯子站了起來。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嗯,後麵一句是什麼來著。”
想了半天,後半句是什麼沒想起來。
被沈廷玉一陣嫌棄。
沈廷玉哈哈一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笨蛋,是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程風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喝了一點幾乎沒有底數的酒就開始耍酒瘋的兩人女人,很想裝做不認識她們的樣子。
吳灝天反應了半天,“我怎麼覺得這是兩首詩呢?難道我們不是同樣的義務教育嗎?”
蕭何一臉嫌棄,“快坐吧下,丟死人了!”
涼嬋哈哈一笑,剛想坐下,忽然聽到了外麵大廳裡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吵鬨聲。
透過半掩蓋的門縫,看見一個女人披著散發站在大廳中央,拉著一個人說在說著些什麼。
那女人的臉上滿了鮮血,身上的衣服也是亂遭遭的,都是泥土,腳上隻穿了一隻鞋子。
她一回過頭來,半邊臉是都是抓痕。
瘋瘋癲癲的看上去格外瘮人。
因為她的突然出現,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聽見那女人用尖利的哭喊聲叫了出來,“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們,有人要殺我們……”